連續幾天陰雨綿綿後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太陽被憋屈了幾天,似要補上這幾日的缺憾般努力地散發著光和熱,熱水汀沒有關,和著暖陽把房間烘成了融融的春日。
秦曉躺在床上,感受著這秋天的春意,腦子有些迷亂了。中槍後躺倒在寒冷街頭的時候是初秋吧,錯覺上竟然覺得現在已是來年的春天。
&ldo;趁著今天天氣好,屋裡也暖和,我幫你擦身吧!&rdo;秦曉來不及阻止,黎耀祖已去浴室打來一盆熱水。
&ldo;還是請ju姐幫我吧!&rdo;秦曉一隻手緊緊扯住被角,懇求著。
黎耀祖笑問:&ldo;ju姐那麼辛苦,你好意思總麻煩她?&rdo;
&ldo;那我自己可以。我的傷已經好了。&rdo;還在努力做最後的抗爭。
黎耀祖掰著他的手指硬是掀開了被子:&ldo;你不會這麼扭扭捏捏吧?記得你從不把我當少爺對待的。&rdo;
知道拗不過他,秦曉放棄了反抗。確實,他們相處的那幾年,他是絕不肯在少爺面前吃虧的,連騎馬的次數都要斤斤計較,嘴上雖叫著少爺,行動上卻從不曾把自己當作他的下人。
黎耀祖細心地把被子拉下,蓋住他的雙腿,拿起熱毛巾擦洗他的胸腹和手臂,小心的繞過他肩部包紮的繃帶。換過一盆水後,他扯過被子一角蓋住秦曉的上半身,仔細擦洗他的雙腿。
猶豫了一下,他的手伸向秦曉身上唯一的衣物――白色的棉布短褲。手指剛觸到他的腰際,忽然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黎耀祖動了動腕子想掙開,卻被握得更緊。黎耀祖循著這隻手看上去,是那隻沒有受傷的肩膀。他鬆了一口氣。
秦曉和他對視著,一言不發,臉卻漸漸紅了,兩朵紅雲直燒到耳根。
&ldo;你把我當小人?&rdo;黎耀祖的臉上掠過一抹受傷的神情,和秦曉對視的雙眸仍是兒時的黑白分明,清澈無一絲雜質。
秦曉的手慢慢鬆開,身上唯一蔽體的衣物被輕柔的褪下,一分一毫也沒有碰觸到他大腿的傷處。
下身完全裸露了,他並不覺得的冷。因為房內有和煦的暖陽,熱騰騰的水汀,上身蓋著厚軟的棉被,下身有溫熱的毛巾輕輕拭過。
私處完全暴露了,前後都被黎耀祖看在眼裡,甚至於那曾反覆裂開又癒合的傷痕。他並不覺得羞恥,因為黎耀祖澄明的眼睛裡蓄滿了關切與愛惜。
秦曉覺得身心都很溫暖,暖得就像燃燒的蠟燭般快要融化了。
&ldo;耀祖,&rdo;是他反覆要求的稱呼,只為求他答應自己的要求:&ldo;今天,我想回去。&rdo;
&ldo;為了不讓我幫你擦身嗎?&rdo;聲音裡有隱隱地怨氣。
&ldo;你知道不是。&rdo;秦曉斜靠在枕上,披著中式的上衣,&ldo;昨天陳醫生說,我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今後可以不用換藥了。而且,我住在你這裡已經太久。&rdo;久得幾乎讓人混亂了年月。
&ldo;其實,你只是覺得離開鄧墨雲太久了吧?&rdo;黎耀祖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惆悵。
&ldo;是的,我想見他。&rdo;
秦曉毫不隱諱地直言,想到自受傷以來,還不曾見過鄧墨雲一面,甚至不曾接到他一個問候的電話。想見他,更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以他的瞭解,鄧墨雲在這方面並不是個大度的人,不會允許他和別的男人過從緊密,更不消說久住於別人家裡。他這樣,實在是反常。
看出秦曉正在神遊天外,黎耀祖想起鄧墨雲在電話裡的冷漠無情,心中不由一動:&ldo;你想見他不一定要回去,我可以請他過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