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子過來。
楚漣漪雙手不方便,唐樓取了梳子,為她梳理起先才各種折騰後凌亂了的頭髮。
“你會梳頭?”楚漣漪的話音剛落,就被唐樓手裡的梳子絆住了一絲頭髮,“痛。”
“哦,哦,對不起,我輕些,這事兒從沒做過,以後我日日給你梳頭可好?”唐樓將臉遞到楚漣漪的跟前,討賞似地笑著。
楚漣漪轉頭不理他,低啐道:“厚臉皮。”
唐樓微笑不作答,只緩緩地為她梳著長髮,再沒有絆住頭髮的事情發生,那雙手比暗香梳頭時還溫柔。
時光靜靜地在暗室裡流淌,楚漣漪心裡生出一絲留戀時光之感,兩個人彼此都不再做聲,只清晰地聽著對方的呼吸,靠得近了,有時還能聽見對方的心跳,這樣的不言不語讓楚漣漪臉上的羞紅就沒有退過。
良久後,楚漣漪打了個噴嚏,這才破去了那層溫柔的魔障。雖然裹了被子,喝了熱茶,可到底是受了涼。
唐樓擱下手裡的梳子,“咱們出去吧,我讓丫頭給你熬一杯薑茶,你肯定著涼了。”說罷將楚漣漪橫抱起來,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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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漣漪少不得一手拉著棉被,一手環住唐樓的脖子,心裡恐懼自己被摔下去,到暗室門開,光線刺進來,用手擋了擋那陽光,這才將屋子裡的景象看了個分明。
此時屋子裡早已人去聲靜,連杯盤瓜果也已收拾乾淨,空氣裡本應殘留的香氣也早已聞不見,唐樓將楚漣漪放下的時候,她大怒,“你騙我,她們只怕走了許久了吧。”
唐樓愕然後輕笑,“你怎麼知道的?”
“一屋子的女人,如若剛走怎麼也該殘留點兒香氣,現在卻什麼也聞不見了。”
唐樓啄了啄楚漣漪的秀髮,“你真聰明。”一句話彷彿表揚小孩似地就將她打發了,“我如果不騙你,你怎肯同我多待一會兒。”
明明是理直氣壯的問句,被他這般一答,楚漣漪又紅了臉,輕“哼”一聲,知道同他辯解無用,拉緊了被子往西廂走去,那叫“安彤”的丫頭早已守在了裡面,給楚漣漪換的衣服也整整齊齊擺在了榻上。屋子裡生了火,暖和了許多。
那安彤恭敬地上前,“奴婢伺候姑娘更衣。”即使見楚漣漪棉被下身無寸物,也不見絲毫差異,臉色平靜地給楚漣漪更衣,彷彿眼前這個場景是最最平常似的。
楚漣漪心裡鬆了口氣,就怕進來看見這丫頭一頭促狹的笑容就不好過了。
安彤一雙巧手,很快為楚漣漪更衣梳頭完畢,將她送到正廳後,躬身問了一句“王爺金安”,又退出了屋外。
屋子裡只剩得楚漣漪和唐樓兩人,掉針可聞。
唐樓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上前,“今日你落水,並非我設計,我只是讓華安安排你來見我,哪知他自作主張,這才累你落水。你信我,我並不想對你不尊重,也萬分捨不得你落水著涼。過兩日,我就讓人去你們府裡提親。”
楚漣漪如今穿了衣服,這才敢有勇氣直視唐樓,“王爺貴為親王,想必也聽說過楚府十二姑娘的名聲,我是被退婚之人,恐擔不得王爺的厚愛。”楚漣漪澀聲道,如今才真的從心底怨恨起那退親毀人聲譽的嚴府來。
唐樓握住楚漣漪的手道:“我信你不是那樣心狠之人,你既這樣對他們,定是他們欺負你年幼失親。以後這樣的事再也用不著你來動手,我自會幫你都料理乾淨。”
楚漣漪低下頭,淚珠盈睫,對自己道:“今生就是他了吧。”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楚漣漪拉起唐樓的手,在他手裡畫著自己的名字,“我叫漣漪,河水清且漣漪的漣漪。”
唐樓低低在嘴裡嚼了嚼這兩個字,與這個名字的主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湖水清且漣漪的地方,那時她就在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