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催動之下,不一會就已經聽不到喧鬧的聲音了。
怒火與妒火一起在沈波的心頭焚燒著,殺意與不忿充斥著沈波的大腦。沈波無意識的在大街上走著。
畢竟是杭州,街道頗為寬廣,買不起店面的小商小販擠在街道兩邊,為自己的生存吆喝著。
〃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嘞……〃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在街頭以虛弱的聲音吃力叫賣著。沈波望著那一串串晶瑩的紅色零食,頓時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媽媽買給自己的糖葫蘆,冰冷的心頭流過一絲暖流。走上前,自顧自取下一串,然後扔給老人一錠足以買下一千串糖葫蘆的銀子。
驚喜到極至的老人在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後,開始千恩萬謝的向沈波作揖,沈波撥出一口長氣,擺了擺手,走了開去。
老人見沈波走開,忽然趕了上去,在沈波不耐的驚訝中,取下一串最紅最大的糖葫蘆,塞給沈波。沈波楞了下,也不說話,微微一笑,接在手中,才走了開去。老人卻仍然站在街心朝沈波作揖。
沒等沈波走多遠,忽然聽到身後一陣馬蹄的疾馳聲,轉頭一看,卻正看到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自那賣糖葫蘆的老人頭上掠過,後蹄重重的踢在了老人花白的頭上……
剎時沈波呆立原地,雙眼圓睜。恍惚中,他想避開這慘景,可象著了魔似的竟然無法合上眼簾,全身血液也似乎陡然凝固,而手指卻在微微顫抖,那根糖葫蘆掉落腳下……
〃靠,哪裡來的老狗,居然檔本公子的道!找死!〃那馬上的華衣青年罵了句後,縱馬奔了開去。
〃還是先去看老人怎麼樣了。〃沈波忍下追上前去去將那惡少一掌劈死的衝動,疾步掠到老人身邊,扶起老人,右手按在老人的背後輸入內力,急切的叫道:〃老,老人家,你,還好吧?〃
〃公子……你,你是好人……我,老朽不,不行了……〃老人睜開眼睛,吃力的說著話。
沈波心頭卻明白,老人已經是回天乏術,能說話全是因為自己那獨特的內力支撐著。沈波咬咬牙:〃老人家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在下盡力幫你辦到。〃說著,將耳朵湊到老人的嘴邊。
老人目光漸漸迷離,艱難的說出了最後的遺言:〃老朽孤身一人,並無什麼後事……公子只需把老朽的屍體送回家,老朽的幾個鄰居自然……自然能安排老朽的後事……老朽還有,還有點點積蓄,希望借公子之手,傳送給老朽的那些窮……窮鄰居……〃
沈波心頭一震,這,這老人死的時候,居然不是想如何大葬,而是把自己的棺材本送給別人窮人……一時心頭激盪,更是說不出話來。等他回過神來,老人的身體已經漸漸的冷卻了。
沈波臉上的哀傷轉為陰沉,找旁邊圍觀的人問了問後,將老人送回了他那貧困潦倒的家中。
老人的家是貧民寮,一群孤寡殘疾的窮人所組成的大家庭。沈波唯一的感覺就是,他們活的並不像人。
老人的死訊並沒給這些貧困的人帶來多大的憂傷,只是麻木的接過老人的屍身,然後茫然的開始討論怎麼安葬,他們的神色中甚至有著一種羨慕,彷彿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種解脫。只有在接過沈波交給他們的銀兩時,眼中才露出一絲屬於活人的色彩。
沈波沒有久留便匆匆的離去,並且出了城。
當天晚上,那個踢死了老人的富戶忽然陷入了火海之中,等官府中人趕到時,那家富戶所有的人已經全部死的不能再死了,活著的只有在富戶家中打工的長工婢女。而富戶家中所有的珍貴細軟,全被洗劫一空……於是官府當場斷定,乃是一起謀財害名的案件,一時間全蘇州的捕快全部出動,追捕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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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月黑風高,蘇州的另一家大戶家中。
一條黑影串入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