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
徐藍玉纖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眼,整個人彷彿從噩夢中驚醒,放鬆不過只有片刻,然後就是恍惚,她動了動手指,全身冰涼,身體很沉很沉,像是躺在棉花堆上,絲毫提不起力氣。
“好了,這下醒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歐陽墨予對巫主說。
歐陽墨予的確不是一個品格高尚的男人,但不管如何,他是一個手段極其高明的大夫。在他的照顧之下,徐藍玉的確是一天天在康復,甚至於臉上的氣色也開始紅潤起來,等她能坐起來的時候,巫主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澹臺紫玉,但他仍是沒有出現。
徐藍玉第一次知道,等待一個人的滋味,並不好受。她垂下頭,輕輕笑了,不知道那時候,澹臺紫玉等著她,是什麼感覺。
歐陽墨予看著她,冷笑,他不是第一次治病,卻是第一次做惡人,感覺,很不錯。
“那個男人滿身殺戮,並不適合你。”
“這不是適合與否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最重要的是,我愛他。”
“哈哈,我走遍大江南北,還很少看到你這麼坦率的女人。”歐陽墨予說話的聲音很輕佻,但眼神卻很認真。
“不,我不坦率,我從來是又冷酷又自私,正是因為我的不誠實,才傷害了別人。”
“不誠實?冷酷又自私?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跟我是同一類人,喜歡自由、不受約束,討厭別人的情義束縛,海闊天空的生活才最適合你我,不是嗎?”
徐藍玉抬起頭來,嘴唇都在顫抖,說道:“所以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不喜歡你,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自己,怎樣都喜歡不起來。”
聽她這麼說,歐陽墨予終於有點變了臉色:“你討厭我?”
“不是討厭你,只是人都無法面對跟自己一樣的人。我不知道這麼說你是否能明白……也許對我最喜歡的人,我都不會這麼說,但我覺得對你卻可以。以前我一直覺得自由是最重要的,愛情什麼的太束縛人,太煩人,我不想要,但現在我才知道不是這樣的,其實我是害怕被愛之後又被放棄,所以我對自己喜歡的人很殘酷,總是不斷傷害他。我知道現在他可能討厭我了,不會再原諒我,我想彌補,但我明白,當初既然做錯了事情,傷害到了他,苦果自然還是須得我來承擔,我傷害了他,也不是以後對他好便能彌補的,也許他現在不再願意看到我了。”
歐陽墨予聽她這麼說,低著頭把玩手上的藥瓶,一時沒有說話。
“你還是死了算了。”
徐藍玉聽了他這句話,半天才聽明白低聲說道:“為什麼?”
歐陽墨予說道:“我千方百計把你救活,可不是看你現在好似一個病歪歪的小姐,傷春悲秋的病人我可照顧不了。”
歐陽墨予看她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便話裡帶著點火氣繼續說道:“這世上只有一件事情我沒辦法,那就是愚蠢的人自尋煩惱。反正什麼樣的人也不值得我傷心的,不來看你又怎麼樣,你這樣的女人會缺別人喜歡麼?多的是男人在你裙襬下打轉吧,澹臺紫玉是皇帝又怎麼樣,不稀罕你的話,你死纏爛打有什麼用。”
“死纏爛打?”徐藍玉愣了愣,笑了,“你說話還真是不客氣。”
“我是實話實說,喂,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話,可能會很開心哦。”歐陽墨予笑的勾魂攝魄,語氣中帶著點誘惑。
酒壯色膽
() 徐藍玉也笑,卻搖頭道:“兩個一樣自私的人在一起,只能做玩伴,你永遠也不願意為別人付出,只懂得索取,我們倆在一起,誰也不能得到愛情。”
“要愛情那種東西做什麼,快樂不就好了嗎……真是麻煩,早知道也不救你了。”歐陽墨予還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