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微微一彎:“嗯。”
“嗯什麼?”蘇晚不滿。
“要看緊我。”
蘇晚被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刺激到,半晌無語。
易輕歌早已走出很遠,此刻又轉回來:“兩位,斗魁大賽就要開始了,有什麼體己話回客棧再說可好?”
連玥重又牽起蘇晚的手,略一點頭:“嗯。”
蘇晚徹底木然……
上舫就是那艘最大的畫舫。
穿過重重人群擠進上舫,瀟灑如易輕歌都有些狼狽。譚鳳來時鄙視過蘇晚,如今看到這熱鬧場面也變得孩子般興奮,東張西望個不停。
畫舫雕欄飛簷,三層樓高的甲板上修成一個平臺,兩串長長的紅燈籠從桅杆上掛落,迎風輕輕搖擺。
畫舫通明,大紅毯鋪就的臺子成了最耀眼之處。
連玥讓蘇晚站在身前,雙臂不落痕跡將她與周圍的人隔開一段距離。易輕歌立在左側,敘離緊隨在他身後,譚鳳並肩立在敘離右側。
剛站定,一聲鼓響徹天地。
熙熙攘攘的船頭船尾立刻安靜下來。
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一人推開平臺後的門走出來。
圓圓的身子,圓圓的臉,連眼睛都大得有些圓,滿頭珠翠在燈光下閃著奪目光華。
剛一露面,笑意便在臉上盪漾開去。
聲未啟,人先笑,是生意人的本色。
已有耐不住的喊出聲來:“蔣嬤嬤,我們等了這許久,斗魁幾時開始啊?”
嬤嬤絹絲掩嘴,笑得花枝亂顫:“喲,韓公子您也太心急,為了這花魁之爭,姑娘們都在用心打理,自然就慢了些。”
說話間,鼓聲忽然輕而急促地連敲數下。
嬤嬤笑得更歡:“這不就來了麼。”她一步三扭地走到臺邊的椅子上坐下,就見幾名女子自開啟的門中嫋嫋婷婷走出來。
夜如漆黑的幕,自臺下望上去,半空中煙影繚繞,襯著精緻華美的畫舫,幾名女子就如同畫中走來的仙子,雖然紫白紅綠藍爭妍鬥麗,嬌羞素雅明豔沉靜可人各有千秋,但光看身姿體態,就知道絕對是美人中的美人。
只不過,看過天下第一寶秋池,這幾位的出場只讓蘇晚稍稍驚豔一下,沒有動容。
數了數,總共五位,在臺前繞了一圈,又過場似的回到門裡。
曇花一現,生生掐斷了遐思,引得臺下無數人大呼不滿。
嬤嬤只在旁坐著看了,笑得精明。
蘇晚託著下巴作沉思狀:“我覺得還是那個紫衣姑娘最漂亮。”
連玥不置可否,易輕歌回頭看她一眼,笑了:“那穿紫衣的叫素若,白衣的叫迦夢,紅衣的叫凝霜,綠衣的叫惜柳,藍衣的叫雲牽�D閶酃獠淮恚��墒橋�址壞耐放啤!�
光聽名字,和衣服完全不搭配,但蘇晚驚奇的卻是另一件事:“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我方才已跟人打聽過。”易輕歌搖著扇子,和一堆貴公子站在一起,卻仍顯得鶴立雞群,“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聽完後半句,蘇晚立刻想歪了,丟給他一個鄙夷的目光。可惜他正望著臺上,沒有發覺。
又是一陣鼓響,臺子後的門再次開啟,紅衣的凝霜款款現身,目光往臺下淡淡一掃,便架起手中琵琶開始彈奏。
紅裳煉霞,比高臺更耀眼。但那端坐的女子,卻只沉浸在琵琶中。
蘇晚不懂古調,但聽了曲聲也覺得悅耳動人。再看四周青年的中年的,分明都已露出痴迷之色。
一曲終了,凝霜才微笑開口:“凝霜獻醜了。”
臺下有人鼓掌:“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凝霜姑娘的琵琶真是越發精深,一曲‘月下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