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物品是這樣;人是這樣,記憶也是這樣。一萬三千多年的時間,讓雷一鳴已經有些完全混亂了,以前所在的任何一個世界;都會有人,有系統在無時不刻地提醒著他;他是另一個世界來的人;是終歸要回去的人。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塵封的記憶已經遙遠到就算是雷一鳴自己都快想不起來的程度。
他甚至都快遺忘了自己的名字;在紅世,所有人都以為他的真名是祭禮之蛇,就如同天壤劫火一般,但是實際上又有幾個人清楚,他的真名其實是這樣簡單的三個字?
他看著黑暗的世界,重新閉上眼睛,“……汝等……過於遙遠的記憶,餘已經不再記得……汝等為何人?於此地又有何意?與餘已然全無關係……也罷……是餘之過……”
“不是的,雷一鳴大人!”
“餘之真名,已無人所知,汝等……”完全已經不記得過去的雷一鳴說話的速度也十分緩慢,“汝等……身體雖為我所創造,但是意識已非吾所創造之物,無需理會吾的話語……”
“才不是!”黎星刻大聲地說道,他閉上了眼睛,簡直不敢想象那個人是如何在這樣的世界裡孤單地生活上這麼久的時間的,“不是這樣的……”
黎星刻忽然之間想說很多,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市丸銀跟烏爾奇奧拉則有些沉默,他們沒有經歷過一些事情,自然也沒有那麼多深厚的感情,因此他們只能看著黎星刻哀傷,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
“請放心吧,以前的時候我們不在您的身邊,但是這一次,我們一定不會離開您的。”藥師兜安靜的聲音從隊聊頻道里傳過來,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絲毫沒有多餘的感情流露出來,但是正是因此,他們才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藥師兜的心情。
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雷一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慢地開口,“……餘在此間已經生存了太久,久到若不是汝等,餘自己都快遺忘餘的真名的程度……所有人皆稱呼餘為創造神,祭禮之蛇,餘也已經遺忘了,餘到底是為什麼而存在……即使是在被封印之際,餘將力量擲出創造了汝等三柱臣之身軀,所為的,也僅僅只是透過汝等之眼檢視這個世界罷了……餘已經……”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聲音變得很輕很輕,幾乎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封印?眼睛?”黎星刻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連忙閉上眼睛,開始翻看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
模糊而扭曲的一片混沌之後,出現的是一個有些混亂的世界,無數的人跟長的很是奇怪的怪物戰鬥,然後他們看到一條無比巨大,如同神話傳說中的塵世巨蟒一般的大蛇被無數的人拼盡全力封印到了世界的間隙之中。
蟒蛇在被徹底封印之前,將自己的一隻眼睛用自己的本院力量包裹起來,朝著外界扔了出來,力量在落地的瞬間,形成了三個人影。
“!!!”黎星刻用手撫上了自己的右眼,“這是……”
他感受的出來,那隻眼睛上附著的力量並不同於自己本身的力量波動,若是閉上自己的另一隻眼睛跟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只睜開那一隻的話,他甚至可以看得到完全純粹的,不同於這邊的強烈黑暗。
那種黑暗帶著孤寂的意味,僅僅只是看著,便有種會被黑暗吞噬下去的感覺。黎星刻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輕柔的語氣說道,“請安心吧,即使在睡覺的時候,我們也會一直在您的身邊的。”
輕柔的語調讓雷一鳴的內心竟然真的平靜了下來,他睜開橙黃色的眼睛,“……餘還可以擁有期待麼……”
“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烏爾奇奧拉並不習慣現在的身體,無法理解人的感情的他並不明白那樣漫長時間的孤寂代表著什麼,儘管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現在心底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但是從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