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蓋住了。
錢堂官搶上去請了安,又對著樊郡王和眾位司官笑說:
“既然王爺和墨侍郎已經到了,各個門諸位老爺也該帶領府役把守上,以免走失了人。”
“正是如此。”樊郡王呵呵一笑,問墨硯,“墨侍郎你看呢?”
墨硯也不說話,只是淡淡點頭。
於是眾司官齊聲應了一句,出去了。
阿勳和垂首侍立在兩旁的小廝們見狀驚駭萬分,秦泊南卻安之若素,一雙溫煦的眼眸黑沉似看不見底的萬年幽潭,散發著平靜如鏡的凜寒薄涼。
“秦泊南接旨!”樊郡王展開手裡一封明黃色的絲綢卷軸,眼盯著上面,粗著嗓子響亮地念道,“現有奏報,彈劾秦泊南交通外官,裡通外國,私交青蓮教,辜負朕恩,昨夜竟又在百仁堂藥園查獲大量逍遙散,百仁堂身為百年醫館本應濟世救人,卻利慾薰心,秘製逍遙散毒害大齊國百姓,毒害皇嗣,罪大惡極,有忝祖德,又縱女鴆殺聖上,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罪無可恕,著削爵下獄,封百仁堂,查抄家產,欽此!”
秦泊南早在他說“接旨”時就已經跪下來了,他每說一條,秦泊南向來儒雅從容的臉龐便蒼白一層,待他說完,秦泊南的面龐已經褪盡血色,比最最雪白的紙張還要慘白。
“你們胡說!我們百仁堂什麼時候做過逍遙散,想要栽贓陷害也找個靠譜一點的藉口!還有,玉妃娘娘怎麼可能會鴆殺聖上,身為妃子討好皇上還來不及,哪可能會給皇上下毒!更何況玉妃娘娘做過的事情與爵爺的縱容又有什麼關係!”阿依一張小臉刷白,繃緊了表情,大步走出來,嘴唇緊抿,嗓音響亮卻像一塊銳利寒冷的堅冰,帶著刺骨的怒意。
她站在角門裡這些人是知道的,只不過是沒有理會罷了,秦泊南跪在地上,見她竟然出來了,心裡一慌,皺起眉低聲呵斥道:
“解頤,回去!”
阿依已經站在他身旁,冷冷地在樊郡王身上看了一眼。
樊郡王認得她,咧嘴一笑,他可沒忘了這個姿色平平的丫頭在建章宮裡竟然被向來對女人沒興趣的墨侍郎和妻妾三四個卻彷彿不近女色的濟世伯,以及對女人萬般挑剔的皇上爭搶,那段風流事到現在還熱烈地流傳在整個帝都的茶餘飯後:
“喲,這不是墨侍郎未來的夫人麼,姑娘,是你誤會了,不是我們陷害,這是皇上下的旨意。玉妃娘娘向皇上行兇是皇上親手拿住的,玉妃娘娘也招供了,她使的毒/藥是從她父親手裡拿的。至於百仁堂藥園的逍遙散,那可是你們府三老爺親自去查抄的,是吧,秦三爺?”
阿依一愣,這才順著樊郡王的目光望向跟在後面掩在人群裡身穿參領服制的秦北,秦北見樊郡王將話頭拋給他,少不得上前來呀聲嘆氣,惋惜憤恨又心痛地道:
“二哥,你為什麼要做那種害人的東西,你又不缺錢,祖父和父親把百仁堂交給你,難道你都忘了咱們百仁堂的那些祖訓了嗎?你做出這樣的事,敗壞了百仁堂的名聲,你對得起祖父父親,你對得起咱們百仁堂的百年招牌嗎?!”(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九章 抄家 (二)
“忘記祖訓的是你吧?”秦泊南沉著一雙漆黑的眼眸,冷冷地道。
秦北被他這樣的目光看過來,竟然不自覺地脊背一寒,下意識地低垂下頭,勉強冷笑道:
“二哥,你真的變了,過去的你是不會做這些事的,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一腔怒火在胸腔內翻湧,隱約間,阿依彷彿明白了什麼,繃緊一張森冷的小臉,鋒銳如刀地望著秦北,咬緊了牙。
秦泊南卻不再理會秦北,又一次恢復了淡如止水的表情。
“墨侍郎,現在門已經都封了,接下來墨侍郎看……”樊郡王笑著問墨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