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包紮好,見軍醫們忙不過來,轉而過來當幫手。
如今的藥童大部分都在外邊治療傷勢中輕程度的傷員,秦泊南已經帶了幾個大夫出去救治受傷很重卻進不來醫帳的,醫帳裡已經被受傷最重的大批傷員佔領,不是最最嚴重的傷員基本上都不會被抬進來。
一個已經昏死過去計程車兵正躺在木板搭成的簡易床上,面色慘白。阿依站在他面前,彎著腰,肅著一張小臉,一瞬不瞬地為他前胸拳頭大的傷洞縫針。麻醉藥有限她心知肚明,之前跟秦泊南商量過也答應了不會輕易使用,更何況這個人命已經去了一半,壓根就沒有痛覺了。
她的縫針技巧早在白天第一個重症傷員被抬進來時就已經施展開了,當時整個醫帳都轟動了,大家全用一種既驚奇又懷疑還有些灼熱的眼光直直地盯著她。
從醫者對嶄新的醫術都很狂熱,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帝都來的大夫有些人已經聽說了百仁堂有人擅長縫針技巧,縫合傷口就像縫衣服一樣,本以為太荒唐,然而接受過傷口縫合的人竟然都極快地痊癒了,且沒有按料想中的發生潰爛感染導致死亡,這讓一眾大夫心馳神往,早就想一看究竟,卻因為百仁堂招牌太大不敢莽撞。誰也沒想到,如今竟在這裡看見了。
可是據說百仁堂擅長和推廣這項縫合技術的是百仁堂內一個年輕的女大夫,知情人看向阿依纖細扁平的小身板時眼光變得幽深,然而剛抵達時護國候與三皇子的態度他們也看到了,因此即使猜測到了什麼,也不敢多言。
御醫院的人和惠州本土的大夫卻是第一次看到和聽說這項技藝,先是滿眼驚恐,繼而又皺眉深感荒唐,到最後縫合完畢傷口看上去竟然沒什麼問題,一顆心就開始撲通撲通亂跳,滿臉驚異。之後又發現秦泊南居然也精熟於這項技藝,更是吃驚不小,因為秦泊南之前從來沒當眾用過,以前也只是隱隱聽聞,那時候還以為是謠傳。
看來還真有這項縫合技巧存在。
石冉青望了望秦泊南,再度看向阿依時,眸光幽沉下來,與他同樣反應的還有柳屹然,他正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阿依。
不過很快,越來越多的傷員打亂了他們的思緒,有秦泊南在場他們又不敢冒然詢問阿依,只得將種種疑問和好奇咽回肚子裡,老老實實地繼續工作。
不過在秦泊南出去後就不一樣了,阿依人小又沒什麼威嚴,於是過來搭話問話的越來越多。但因為阿依一直在忙於手裡頭的“針線活”,對他們這樣過來打擾自己有些不耐。
她本就不太愛說話,現在又覺得這些人撂下傷員卻跑來問她這些沒營養的問題實在有些過分,問三句最多答一句,每句還只有三兩個字,把一群老大夫氣得臉色鐵青,吹鬍子瞪眼,指桑罵槐地說她身為一個晚輩竟然如此沒有教養敢失禮於長輩,有辱百仁堂的招牌,辱沒了濟世伯的聲望。
阿依任由他們罵著,眼裡閃過一抹不以為然,心想這幫老頭子怎麼一個個都跟碎嘴的老太婆一樣唧唧歪歪的沒個安靜,明明救人更重要,竟然還有工夫來罵她,煩人的緊。
她捱罵倒是無所謂,可負責抬傷員的、先前正震撼在阿依特殊縫針技能裡的兩個小兵聽這幾個老頭一唱一和,沒完沒了,心裡卻有些怒了。自己的同伴傷成這樣,他們卻還在這裡囉囉嗦嗦,還讓不讓人好好看病了!
四把眼刀齊飛過去,屬於浴血軍人的強烈殺氣,幾個老頭脖子一縮,終於閉嘴了。
在這些軍醫中,大多數接受治療的小兵還是對阿依比較有好感的,因為她雖然沉默寡言亦沒什麼表情,但是那對水光瀲灩的大眼睛澄澈如鏡,只要望進去捕捉到她眼裡的那一抹堅定,傷者便會釋然地將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給她。因為她的眼神一直都像是在說她會竭盡全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