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看,這寶圖不對,這寶圖不是妾刺下的,妾刺下寶圖的時候皇上也在場,那時候明明是半張,為什麼現在卻變為一張了!這一定是陰謀!”
景凜立在床榻邊淡淡望著床上人那細膩光裸的肌膚上紋著冰冷的圖畫,不發一言。
殷素娘見他不為所動,神色不明,呆了一呆,哆嗦著嘴唇勐然道:“是了,這一定是秦泊南用來報復的手段,送來一個假貨想害皇上!那種刺青手法是他教給妾的,他一定是想用什麼手段害皇上,所以才把這個小賤人送來!皇上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千萬不能相信她……”她心裡有種感覺,一旦秦解頤認祖歸宗,她的境況將會比現在還要悽慘,於是她拼命地否定,神經質地叫嚷。
景凜一巴掌甩過去,殷素娘瘦骨嶙峋的身體原地打了個轉兒,摔坐在地上。
“押下去!”他冷冷地吩咐,楊讓立刻上前,將彷彿崩潰了一般又哭又叫又鬧的殷素娘拖了出去。
景凜望著床上昏迷著的人兒,良久,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略粗糙的指尖放在她嵴背上的寶圖中央,摩挲了片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一張寶圖有兩個目的地,一個目的地直指邊關,另一個目的地竟指向秦家祖墳,秦家祖墳自然不會是寶藏的所在,這個他早就探過了,也就是說秦家祖墳裡有開啟寶藏的線索……
“秦泊南,你死了也要同朕作對!”一雙蒼色的眼眸裡蓄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冷酷,再次望向昏睡中的阿依,醬紫色的嘴唇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瘋狂嗜血弧度。
……
景凜沒再計較公孫霖被打的事,阿依直接回家去了,不過在這一天之後的第二天,阿依在出門去看診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
墨雲居。
墨研身穿湖綠色繡大朵鵝黃色藕荷色淺粉色繡球花杭綢對襟長袍,衣懷半敞著,懶洋洋地歪在貴妃榻上,笑眯眯地望著坐在扶手椅上聽著鍾燦的稟報面色凝肅一言不發的墨硯。
“皇上已經啟程前往邕城了,帶了一百個黑衣衛隨行,併發了密旨命邕城駐軍抽調一萬人封了黃石山。”
“紫衣衛都準備好了?”墨硯冷著一張臉沉聲問。
“是,紫衣衛已經盡數抵達時刻待命。”
墨硯沉吟了片刻,手一揮,鍾燦退下去。
“沒想到皇上當真親自前去了。”頓了頓,他輕聲道。
“你果然還是不瞭解景氏一族天生多疑的性子,小山雖從未認祖歸宗,血脈的嗅覺倒是準確,他唯一的心腹只有楊讓,讓其他人去探他畢生追求的寶藏他自然不會放心,即使是楊讓,他怕是也不放心。”墨研笑吟吟地說,頓了頓,望著他,問,“怎麼,你不放心小山?”
墨硯愣了愣,旋即反駁道:“我才沒有!”
“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讓小山親自做誘餌。”
“……若是不讓她親手去了結,她這一生心裡都不會安寧。”墨硯沉默了半晌,偏過頭去,淡聲說,縱使心裡不願意縱使會擔心,他還是放手讓她去做。
“真體貼呢!”墨研粲然一笑。
這語氣在墨硯聽來卻是調侃,他立刻漲紅著一張臉叫嚷反駁道:
“我只是、我只是討厭她痴痴呆呆的樣子,什麼體貼,我可沒有……”
“阿硯也終於長成了一個懂得溫柔體貼的出色男人,教導有方的哥哥感覺好欣慰!”墨研拿出帕子擦拭著眼角壓根就不存在的淚水,百感交集地嘆道。
墨硯的麵皮狠狠一抽。
墨研收起帕子,對著他笑眯眯地道:“不放心就追過去吧。”
墨硯一愣。
“你若不陪著小山,萬一她害怕失手哥哥也會很困擾。”
“可是宮裡……”
“哥哥還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