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的鄭霆這會兒卻忍不住開導起宋瀟來。
“都說加入天庭是因為死了可以成神，怎麼說呢？是，也不是。”
“天庭的規矩……不許干涉人間，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牢記這點，做的都是世人不知道的事情。”
“但我是華夏人，生於斯長於斯，對這片土地，對這民族，有著很深感情。”
“包括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以及幾千年來老祖宗傳下來的思想，都教會我一個道理——守護家國，無上光榮！”
“所謂不讓干涉人間事務，其實源於那場封神大戰，雙方最後達成協議裡面有這一條。”
“不過百年前就已經被對方先打破，我們天庭成員也因西方列強的侵入，犧牲過很多人。”
“只是雙方的戰場都在世人看不見的地方。”
“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希望在未來，你能扛起天庭的大旗！”
“不要因此而放棄。”
鄭霆看著始終保持著沉默的宋瀟，道：“當年如果不是黃主任的丹藥，我早就死了，哪有機會享受後面這十幾年的安逸生活？”
“咱們人間的天庭組織，保護孩子們……是慣例。”
“只是那時候我是孩子，今天……你是孩子。”
說到這，鄭霆下意識想從口袋裡掏煙，卻掏了寂寞，靈體狀態下的他，還不是很適應。
宋瀟默默走到他屍體旁，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了三根，放在地上。
鄭霆頓時用力一吸，煙霧從他靈體的鼻孔裡出來，露出滿意表情。
地上的煙很快就燃燒到盡頭。
這邊的老鄭也終於抽美了，看著宋瀟道：“等回頭我的去向落實，去跟你嫂子說一聲。不要提別的，我是為天庭戰死，不是為你而死。”
“她也曾是天庭一員，所以都能理解的。”
“你這些晶石，哥就厚顏收下了，在這邊同樣也能修煉，說不定十幾年後，還能再次煥發第二春呢，哈哈！”
直到此刻，宋瀟終於開口說出今晚過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鄭哥，對不起。”
鄭霆搖搖手：“都說了，不怪你！”
宋瀟一臉認真的道：“不管封在哪裡，你都好好修行，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去仙界！”
“另外，嫂子和侄女那邊，我也會……”
鄭霆微微搖頭：“讓她們自己安靜的生活就好，天庭給的撫卹金，足夠她們生活。哥哥不求別的，只希望她們娘倆這一生平安健康。”
宋瀟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愈發悲憤和難過。
鄭霆看著宋瀟：“好了小宋，我要走了，功德之力已經開始指引我……等我安頓好，會聯絡你的！”
宋瀟點點頭，目送鄭霆在那團金光裡瞬間遠去。
他拿出手機，分別給萬國松和王鵬發了條訊息，同時附上定位。
然後拿起老鄭還剩下半盒的煙，抽出一根點著。
剛抽一口，就被嗆得直咳嗽，乾脆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過濾嘴，蹲在老鄭的屍體旁，一直等到徹底燃盡。
這才站起身，仰天深吸一口氣。
取出一個小飛碟，啟用之後，瞬間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後，王鵬和萬國松幾乎同時趕到。
王鵬撲到鄭霆屍體上嚎啕大哭。
萬國松身體僵直地站在那，一動不動，像是一座人形雕塑。
京城外，一座廢棄的莊園上空，驟然出現一架飛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