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站在路邊打瞌睡,然後被凍醒。可是那時候累狠了總能睡著,現在真不知道怎麼了。
之後再無話,南楠會看出什麼嗎?我猜不透南楠的心情,也不願意猜。很累,很想睡。然而就是一直很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初見
這座城市附近沒什麼特別高大的山。過了高速出口,下到縣城,地勢略有些起伏。 開始落雨。
我坐直身子,“今晚要進山嗎?”
“嗯。”南楠很執拗。昨天的事情,我們都有不在場證明,還是被糾纏了一夜。她堂堂六合會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
我猶豫著,道:
“我沒有證件,事先又見過老鷹,條子也是例行公事。”
同時懷著兩個秘密時,不如把無關緊要的這一個和盤托出。至於劉靜怡,能不能瞞得住,能瞞住多少?到現在我對南楠的能力都是沒有把握的。忽然又想那個叫做孟浩翔問我為什麼要見老鷹,怎麼擺平他的。這些都是不能回答的問題。而我到底怎麼答的,是否有前後矛盾,完全記不清楚。一時心亂如麻。
南楠在後視鏡裡掃了我一眼,
“你是我的人,動你就是動我。絕不能容忍。”
“……”
我沒想到她反應竟然如此激烈。警察是知道南楠的身份的,不能怎麼審。南楠雖然沒有被審問,但多少應該明白我和她待遇不同。說到底,南楠執意想要查明真相應該是為了我。
心底繁雜的情感越發源源不絕地冒出,那份忐忑的感情並不僅僅是恐懼被南楠識破我的不專一,更有……愧疚。
“那麼換我開吧。”
並不是我車技比她好多少,也不是不放心,只是忽然發現她開車的時候自己也一直在牽掛不已。也許真的在一起太久了。
南楠餵我吃休息區買的火腿。忽然道,
“其實我們第一次相遇不是一年前。你大概不記得了。”
我吞嚥著食物。
南楠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回憶,
“梁婆街北的酒吧。現在叫梧桐雨那家。”
“五年前的夏天。我記得。”
與劉靜怡度過的唯一一個假期。
掐著要到退房的點鐘,從床上爬起來。在快餐店打發了兩個小時,把劉靜怡送到北站坐車。明明前一夜還熱得像在火裡,這時候卻好像燒盡了精力。兩個人隔著什麼似的冰涼。
劉靜怡問我一個人待著幹嘛。
我說好不容易見個大城市,轉轉唄。然後忐忑地說覺得自己需要點時間好好想想。
她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跟我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太放在心裡。
清晨醒轉時明明看到她直愣愣地發呆。我望著她乘的那輛巴士盲目地揮著手,恨透了自己的不負責任。
從北站拖著單薄的揹包亂晃,天黑的時候認清路牌才發現自己在往從前家裡的方向走。附近就是梁婆街,有名的風化街。讀書時聽說那邊水深,我也不算什麼好坯就是。
街口的幾家招牌很亮,再往裡走走,條件就慘淡了幾分。場地是亂了些,裝潢也談不上格調,最大的好處是價格平易近人。離得不遠處是個服裝批發市場,人流量很有保障。我坐在角落裡的位子,沒什麼光,反倒覺得安逸。
記不清到了幾點,廳裡安靜下來,只剩下場中心爭吵。才注意到不知不覺中人已經滿了。
起初也不過是兩個女人的爭吵,越罵越快越難聽我就不大聽得懂,才發覺自己已經醉了幾分。忽然響起清脆的耳光聲。之前坐著的那一片立時嘩啦啦站起一票人。客人見著這個架勢,紛紛躲避。有工作人員上去勸,這邊廂打人的女子身後也站出幾個支持者,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