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謝無憂就朝著書房走去,書房門口果然站了一群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的侍從,見著謝無憂像見了救星一樣道:“夫人可算回來了,將軍他又這樣了,您快進去勸勸吧。”
香穗狠狠地瞪了楚南身邊這些貼身侍從一眼,將軍平日裡看夫人的臉色,還不如這些侍從的,這會子火急火燎地叫夫人進去勸那個混賬,是要把夫人往火坑裡推麼?她立即拖住急的直跺腳道:“夫人啊,還是別去了!”
“我為什麼不去,我身為將軍夫人,夫君不開心我自然要進去勸的。”謝無憂安慰她道,示意自己不會有事。
推開門,滿屋子的水墨氣味撲面而來,那個人站在桌案前靜心練字,可是謝無憂看得出他的心一點都沒靜下來,地上滿是揉碎的宣紙,而楚南緊繃的臉色像隨時都要被扯斷的韁繩,真是風雨欲來。
謝無憂早就習慣了,習慣了他喜怒無常的臭脾氣,等他這頓無明火發完了也就沒什麼事了。然後,他就繼續花天酒地,徹夜不歸。
“夫君好雅興。”謝無憂蹲下身來慢慢收拾著地面上的一片狼藉。
“夫人也好興致,今日又進宮了!”楚南冷冷道。
“去瞧了瞧靜妃姐姐,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皇兄的後宮亦是。因了前朝的那些舊事,她在宮裡的日子過得很是艱辛,想讀些佛經寬解自己,正好我酷愛佛法,就抄錄一些給她送去。”謝無憂如實回答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夫人是一心向佛之人,連天龍寺的道濟大師都說夫人與佛有緣,慧根不淺。”楚南道,“佛說四大皆空,夫人空了麼?”
“要真的空,怎會還託生在這紅塵俗世?”謝無憂平靜道。
“說的好!”楚南放下筆,抬眼望著她道,“你和你皇兄都不曾空過,都慾壑難填,索求無邊!”
他慢慢走出來,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蹲在地上的她,冷冷道:“為什麼不告訴你皇兄,你在我這裡過得不好?”
“你是我夫君,這些家事豈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謝無憂站起身平淡道。
楚南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對著這個羸弱不堪的女子大聲道:“你嫁給我,來到將軍府,不就是來做他的眼睛的麼,為什麼不履行你大夏公主的指責呢?”
“楚南哥哥!”謝無憂被他暴怒嚇到,流著眼淚哽咽哭訴道,“我從小就喜歡你,我不是為了皇兄才嫁進來的!”
楚南並未因這句久違了的“楚南哥哥”而有絲毫心軟,他望著她那雙不復天真浪漫、活潑開朗的眼睛,殘忍道:“我不會讓你們兄妹再從我這裡得到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永遠都別想!”說完將謝無憂整個人推倒在地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謝無憂淚如雨下。
“去問你的好皇兄!”楚南冰冷無比道,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謝無憂抓著他的衣襬,苦苦問道:“你要去哪裡?”
“你知道的!”楚南甩開她的手,冷道。
謝無憂悽楚地笑了,痛徹心扉道:“你寧願去那種地方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你寧願去跟那樣的女人索歡,你也不願意碰我一下!”
“你知道就好!”楚南冷冷道,說完毫不留情地走出書房。
謝無憂啊謝無憂,你為什麼要過這樣的日子,你為什麼要受這樣的羞辱?
謝無憂跪在地上每每問自己一句,心都似裂開來一樣生疼。
眼瞧著將軍頭也不回地甩手離去,書房裡的氣氛更是冰冷悽慘到了極點,周圍的婢女侍從更是沒一個人敢踏進去一步,一邊嘆著氣,一邊各自散去了。
許久裡面死了一半寂靜,沒有傳來絲毫聲響,香穗有些不放心立即推開門進去想要寬慰一下自家的公主,一進去就看見一個人影落寞蹲坐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