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三叔!”
醫院的頂樓,晾滿了白色的床單,若不仔細看,誰也不會注意到飛揚的床單後面,正屹立著兩道海拔所差無幾的修長身影,儘管都是一襲黑色修身西裝,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迥然不同的。
“真的覺得這麼做了嗎?”
陸少帆低頭俯視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川流不息,對於陸暻泓的詢問回之以淡漠一笑,和他一般,平視著前方未知的方向。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能一石二鳥的辦法。”
兩人接下來便不再說話,只是沉默地呆在頂樓,許久之後,陸暻泓看不出感情的琥珀色眼眸,輕盈地落在陸少帆身上,清冷淡漠的嗓音裡沒有絲毫的溫度,卻異常的悅耳動聽,源於那份對親人的關切:
“在你行動之前,最好和侄媳解釋清楚,你該清楚,孕婦最忌諱勞神苦思。”
陸少帆聞言眉梢一動,側眸打量著自己的小說,似乎沒料到冷情如他,也會主動把關心閔婧的話拿到檯面上講,目光晃動,在注意到陸暻泓沒有擱置物的高挺鼻樑時,瞭然地扯動嘴角。
“小叔什麼時候不戴眼鏡嗎?”
陸暻泓並未因陸少帆玩味的提問而窘迫尷尬,神色不變地轉身便朝樓梯戶口走去,拋給陸少帆的解釋是最簡單不過:
“我不近視。”
眼睛是最容易洩露人的情緒的,當一個人不願讓別人看穿他的心思時,眼鏡便是最好的掩飾物,這種做法看似睿智,實則卻暗示了他的內心的無情。
小叔的性格是軟硬不吃,若非他心甘情願,這副眼鏡如何摘得下來,一旦眼鏡拿下,代表著什麼,小叔心知肚明。
陸少帆在北京待了兩天便不得不回a市,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閔婧心裡再不捨,也只能放人,因為她明白,事業對一個男人的重要性。
當陸少帆處理完事情回到醫院時,閔婧正在整理他的行李,因為有小保姆在一旁幫忙,一隻手也沒有很困難,看到陸少帆笑盈盈地道:
“你回來了,小雅,把晚飯端上了吧!”
陸少帆是晚上的飛機,閔婧不希望他餓著肚子上飛機的,便讓小保姆講晚餐時間提早了一個多小時,以便陸少帆吃飽了再動身。
目送著小保姆關上門出去,閔婧一轉頭,整張臉便撞到了陸少帆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獨特的薄荷香氣,仰著笑嗔:
“小婧,你願意和我冒險一次麼?”
閔婧一怔,聽出了陸少帆的話中意,大腦中思緒迅速轉動,有力的左手緊緊地回握他的大手,胸口的洶湧澎湃,在她對上那對期待的眼睛時,只化為一抹相信的微笑。
“我願意!”
聖帕特里克大教堂裡,她喊出來那一聲“IDO”,是出於感動;那麼,此刻,當她再次望著陸少帆期待的目光,說出的“我願意”便是源於愛,真正地愛上便是無條件的信任,願意陪著他風雨共濟!
陸少帆走了,回到了那個屬於他的政治舞臺,遠在北京的閔婧並不知道,迎接他的並不是同僚的熱烈歡迎,而是檢察院的一紙協助調查令,此事也引起了紀檢部門的高度重視。
等閔婧得知a市鬧得滿城風雨的綁架案時,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不是她不關心陸少帆,而是周圍人刻意的迴避和隱瞞,讓她最後一個知道陸少帆被控告綁架閔婧的知情人士。
“就算你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倒不如待在這裡,讓他可以全神貫注地處理那些事!”
閔婧幹拉開病房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陸暻泓,沒有讓開的意思,語氣平淡的一句話確實極具說服力,不讓她回a市是為陸少帆好,這個理由沒有根據,卻是絕對地奏效。
“他現在遇到這樣的事,多少是因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