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在暗夜中穿梭,駛入高速公路,閔婧望著兩隻想握的手,黯然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夜景。
陸少帆害怕逃跑,那她呢,在害怕什麼?
低矮的山丘下,跑車戛然而止,陸少帆下車,為她開啟車門,閔婧望著一山的松柏,被那莊重肅穆的氣氛感染了沉重的心情。
黃暗的燈光被樹影遮擋,陸少帆鎖好車,牽著她便往上山的臺階跨去,每走一步,閔婧總有種不安的預感。
這裡,她認識,是a市最好的墓園,一般都安葬一些上流社會的已逝人士。
修建整齊的墓碑,陳列在矮山的半山坡,幾聲驚悚的鳥叫聲時常打破死寂的黑夜。
陸少帆牽著她,繞過幾個彎,在一塊墓碑前停下,他放開她,獨自蹲下身,在閔婧好奇的目光下,開始著手去拔墓碑附近的雜草。
當白皙的手指上沾染著泥土的汙垢,可是,陸少帆連眉毛也沒皺一下,還是,沒有猶豫地拔著多餘的雜草。
閔婧愣愣地看著陸少帆,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到底是如何的在乎才會讓陸少帆不顧潔癖,放下姿態甘願為之?
墓碑上,有那個女人的照片吧,可是,她卻不敢提起勇氣去看,或者瞄一眼,怕自己會被莫名的嫉妒淹沒,只能,傻傻地望著他,直到他拔完墓碑邊最後一根草。
陸少帆拿出紙巾擦乾淨手,抬眸,便看到閔婧落寞地站在那裡,低垂著腦袋,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流浪貓,讓人憐惜。
陸少帆悄聲走近她,已經乾淨的手握起她微涼的小手,捧在掌心,替她取暖。
“不想看看,我帶你來見的是誰麼?”
陸少帆的一句話就像一支利箭戳穿她的身體,纖細的身體猛然一顫,幽幽地抬眼,看到了他眼中的憂傷,也看到了他對她的疼惜。
她和陸少帆最開始是因利結合,無關情愛,現在,她才發覺,自己對他的在乎早已超出預料,想到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就如在心頭埋入一根刺,不碰沒事,一碰剌疼,卻永遠無法拔除。
閔婧深吸口氣,任由他捏著她的手,淡漠的目光投向冰冷的墓碑上。
大理石墓碑上,有著兩張照片,卻是一男一女。
照片中的男子很年輕,清俊的眉宇,乾淨的五官,英氣的笑容,和陸少帆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氣質上,不同於陸少帆,是充滿朝氣的活力。
“陸少風”三個楷體字銘刻在墓碑上,閔婧有霎那的震愕,看向另一張照片,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閃爍著狡黠,就像是……
閔婧恍然大悟地望向陸少帆,他只是淡淡地一扯嘴角,深邃的目光望著墓碑,眸底蔓延開來無盡的哀傷。
“少風,孜情,這是你們的大嫂,閔婧。”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陸少帆牽著她的手,緊緊地扣著,閔婧有些生疼,卻沒有說出口,因為她能感受到他不可遏止的輕顫。
陸少帆,你不讓安遠南提起的陸小四就是你弟弟吧?
那個,對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也是陸少風麼?
墓碑上那兩張年輕的面龐浮現在腦海中,閔婧擔心地回握陸少帆的大手,他行走的身形微微一徵,沒有看她,只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天空泛白,冰涼的晨風颳在臉上,她沒有一點知覺,望著陸少帆落寞的背影,想要去抱住他,給他一點力所能及的溫暖。
安靜的車內,密封的空間,只有兩人細微的呼吸聲,閔婧側臉,看向陸少帆,儒雅斯文的輪廓籠罩著一層她所陌生的脆弱,好看的兩隻大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似在隱忍著什麼。
“少風是在四年前因公殉職去的。”
閔婧沒料到陸少帆會開口,錯愕地盯著他,陸少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