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種區別?
她閔婧是恨紀陌恆,卻不會罔顧人命,見死不救,她不求大仁大義,只為一份問心無愧。
火紅的轎車在路邊倏然停下,閔婧一下車就看到了依然獨自倒在路旁的紀陌恆,瞅了一圈周圍匆匆而過的路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來提供幫助。
並不能說是這年頭人情冷漠,只是好心沒好報的社會新聞太多,還有誰願意冒這個風險,救人救上禍患?
閔婧站在紀陌恆身邊,並沒喲主動去扶他,只是淡漠地叫喚著似乎已經失去意識的紀陌恆:
“紀陌恆,你還好吧?”
紀陌恆似乎聽到了閔婧的詢問,眼瞼下,纖長的睫毛輕微地顫抖,幽幽地睜開了眼,在看到屹立在一旁的閔婧時,一閃而過的詫異在那蒼白卻不失冷漠的俊臉上,顯得有些突兀。
“既然你沒事,那就自己打車去醫院吧。”
閔婧淡淡地說完,冷眼看著紀陌恆艱難地從地上起身,本乾淨整潔的西裝上,是一層灰色的塵埃,他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撐地,濃黑的眉不適地擰在一塊,和他那俊美如儔的外貌相比,形象十分狼狽落魄。
閔婧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發現紀陌恆可能會再次倒下去時,還是出手扶住了他,高大的身體依靠在她纖瘦的身上,顯得有些吃力,閔婧強行抵抗著那股衝擊力,不耐地斂眉道:
“算了,我順便帶你去好了。”
說著就困難地扶著紀陌恆往轎車走去,對於紀陌恆此刻投注在她臉上的目光,閔婧沒心思去揣摩,只想著快點擺脫麻煩,去接陸少帆回家。
剛走至車邊,紀陌恆就突然止住腳步,沒有再依靠在閔婧肩上,勉強地站穩身姿,蒼白的薄唇微啟,低沉的嗓音裡是拒絕的意味: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可以去。”
閔婧一愣,抬頭瞅向紀陌恆,那冰冷淡漠的眸子在對上她打量的目光時,有些不自在地撇開,卻也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大手處於本能捂著胃部,眉頭稍皺,沉斂冷酷的目光望著來往的車輛。
好心當作驢肝肺!閔婧不屑地一撇紅唇,微涼的小手再次放回口袋中取暖,鼻子凍得紅紅的,輕哼一聲,抬腳準備繞到駕駛座那邊,卻瞄到紀陌恆身形一晃,有栽倒在地的趨勢。
大手按緊了胃部,手背上青筋突起,連那冷峻的臉龐都染上肅然的猙獰,閔婧恍然地一頓足,才想起來,他貌似有嚴重的胃疾!
痛到連站都站不穩,那該嚴重到什麼地步?以他的性格,那份不容侵犯的自尊心,豈會輕易地摔倒接頭,除非,是真的支撐不住那份痛楚了。
望著她越趨難堪蒼白的面色,閔婧往副駕駛座上一扯車門,仰著冷漠的小臉,黛眉不悅地蹙起,朝著紀陌恆冷冷地命令道:
“上車,如果不想暴屍接頭。”
聽到閔婧那不留情面的難聽話語,紀陌恆並沒有如往常怒意橫生,緊皺的眉頭下,深邃的冷眸波光一動,分不清是惱是怒,薄唇抿緊,沒有坐進被閔婧開啟的副駕駛座內。
閔婧僅剩不多的善心在遇上紀陌恆那冷漠的回應後,瞬間磨消殆盡,既然人家都不領你的好意,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反手關上車門,閔婧不再去理會逞強的紀陌恆,轉身疾步走向車的另一頭,她沒忘記,陸少帆還在等著自己!
開著暖氣的轎車內,閔婧剛發動引擎,一陣寒冷的氣流竄入車內,閔婧驚愣地轉頭,就看到車內突然多出的男人,那張冰冷的俊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有求於人的卑微。
“送我去人民醫院,謝謝。”
紀陌恆最後兩個字說得有些遲疑,就像是很困難地擠出唇齒間,閔婧甚至能在後視鏡中,看到他彆扭得僵硬的臉色,冷嘲地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