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名昭著的殺人犯們,還跟我說有個租戶曾試圖在他的公寓裡飼養一隻老虎,而另外一個租戶則在她家裡養了上百條蛇——直到有一天,她把它們全部都放入大樓。
突然丹瑞爾站了起來,盯著一輛老式的福特轎車緩緩地駛過大樓。司機是一個年輕的白人,向樓上看著,彷彿在期待某人下來。
“滾出這個地方,小子!”丹瑞爾嚷著說,“我們這兒不需要你,去睡你自己的女人!”丹瑞爾轉身向一個正在附近玩籃球的少年喊道,“池塔!去找普雷斯,讓他過來。”
“你為什麼要找普雷斯?”我問。
“普雷斯是惟一可以搞定這事的人。”丹瑞爾說。他的臉緊繃著,眼睛一直盯著那輛福特。這時那輛車停下來了。
“搞定什麼?”
“天殺的白人小子過來找我們的女人,”丹瑞爾說,“真噁心,這裡又不是該死的妓院。”
“你覺得他是個嫖客?”
“我知道他是個嫖客,”丹瑞爾說,怒容滿面,然後又回去衝著那輛福特喊,“小子!嘿,小子,回家去,我們不想要你的錢!”
普雷斯漫步走出大樓,背後跟著其他黑暗之王安保小隊的成員。丹瑞爾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普雷斯。
“把那小子弄走,普雷斯!”他說,“我厭倦了他們來這裡,這裡又不是該死的妓院!”
“好了,老頭兒,”普雷斯說。他被丹瑞爾的熱情搞得有點火氣,但明顯還是有點關心,“別擔心。我們會搞定他的。”
普雷斯和他的隨從們向那輛車走去。我能夠聽到普雷斯向司機發牢騷,與此同時,其他的黑暗之王圍著車,以防止它開走。然後普雷斯開啟車門,做手勢讓那個白人出來。
突然,我聽到長而且尖銳刺耳的車聲從25街和聯邦街的角落裡轉了過來。一些孩子沖人們大聲叫喊著讓路。那是一輛灰色的小轎車,我看到它咆哮著向我們衝過來,但是不穩定,彷彿一隻輪胎鬆了。 。。
第七章 黑與藍(2)
第一聲槍擊聽起來像是機槍開火。所有的人似乎都馬上俯身低腰,除了我。我呆立在原地,腿定在那裡,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那輛車駛近了。普雷斯和其他黑暗之王的安保人員跑向大樓,更多的槍擊。那輛車滑了過去,我能夠看到四個人在裡邊,都是黑人。看上去他們當中似乎有兩個人在開槍,各朝一個方向。
普雷斯被擊中了,倒在了地上。他的隨從都安全到達了一樓大廳。普雷斯沒有動彈。我看到丹瑞爾平臥在草地上,而其他人都在爬向掩護物——某輛車、某棵樹、大樓——並且在路上抓著兒童。儘管我曾設法至少彎下腰,但卻仍然站著,處於驚駭之中。那輛灰色的車消失了。
然後我聽到第二輛車尖叫著從後巷衝了過來。我有點困惑。在絕大多數的駕車槍擊裡,幫派都不會冒險再來一次,因為奇襲的效果已經用過了。事實上,我當時看了看大樓前面的區域,發現了大約一打的年輕人手裡拿著槍,在車輛後面,或者是沿著大樓的邊緣屈膝蹲伏。我從來沒有在羅伯特?泰勒見過這麼多槍支。
普雷斯仍然沒有起來。我能夠看到他抓著他的腿。不知為何,看到他靜靜地躺在那裡讓我行動了起來。我跑向他,並看到一個黑暗之王的人也返身跑了回來。我們抓住普雷斯,開始把他拖向大樓。
“帶上斯瑞娜(Serena)!帶上斯瑞娜!”有人從樓上向下喊道,“她和她的孩子還在外面!”
那個幫助我拖普雷斯的黑暗之王跑了過去,幫助斯瑞娜和她的孩子們到達安全地點。我自己拖著普雷斯走完剩下的路,剛好在第二輛車從小巷裡衝出來的時候,進了大廳。我聽到了喊聲和更多的槍擊聲。我看到那個過去幫助斯瑞娜的黑暗之王把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