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根沾得著他。七星子久經大敵,這一下子雖然頗出他的意外,但卻並不慌亂,長劍跟著刺出,不過,他在百忙之中,卻忘了這柄長劍剛才已被張玉虎截去了一截劍尖,成了鈍劍,那少年書生含胸凹腹,七星子就差尋了這麼半寸的一截劍尖,沒有刺中。
那少年書生冷笑道:“老道士,你也接我這招!”扇子一起,停在半空,似點似戳,七星子是個武學的大行家,見他來勢不定,一招之中,竟似藏有許多奧妙的後著,當然不敢貿然接招,只好凝神靜氣,靜待他的變化。哪知這少年書生似虛似實,正是要用這把扇子吸引他的眼光,他扇子微微一晃,七星子的目光不由自己的跟著他的扇子移動,陡然間,忽聽得他一聲怪笑,左手提著的那柄長劍倏地從扇底穿出,向上一挑,正是剛才七星子所使的那一招“橫指天南”,七星子猝不及防,饒是他閃避得快,但聽得“鐺”的一聲,頭上簪髻的一股銀欽卻己被他削落。
那少年書生哈哈笑道:“如何?我說你的劍法沒有到家,你不相信,如今你該相信了吧?剛才你若是這樣的出招,那小子如何能夠閃開?”七星子大怒,拂塵一展,便待和他拼命。那少年書生卻不接招,向後退了三步,忽地將手中那柄長劍丟擲,說道:“換過你師侄這把劍吧,你那柄劍不頂用了!”七星子氣得心肺欲裂,但那柄劍來勢極疾,他縱然不忿,也只好將鈍劍丟擲,擋它一下,那少年笑道:“接下來吧,我還要見識你們武當派的七十二手連環劍法呢!”
七星子怒極氣極,反手一抄,撮著了劍柄,立刻進招。那少年書生卻是氣定神閒,右手輕搖摺扇,左手忽掌忽指,竟然展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來搶七星子的長劍。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本來是每一個學武的人都學過的,而且是迫不得已時才使用的,但這少年書生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卻自成一家,奧妙難測,而且其中還雜有點穴截豚的功夫。在這樣的情形下,他本來可用兵刃招架,卻偏偏以空手對敵,這分明是有意賣弄功夫,並且是對七星子的一種蔑視。
七星子被他激得大怒,心動氣浮,那凌厲之極的連環奪命劍法非但被他一一化解,而且好幾次險些被他點中脈門。七星子的拂塵又被他的摺扇克住,任憑拂塵從哪個方向拂來,總是被他的扇子輕輕一扇,就將塵尾扇得飄飄散開。但他的扇子卻只是用來剋制拂塵,並不用來攻敵。七星子有生以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強敵,不由得收斂了怒氣,認真應付,轉眼之間,雙方走了十招,七星子竟然被他逼得步步後退。
那御林軍軍官笑道:“喬世兄,時候不早,武當劍法也不過如此,沒有什麼看頭,不要再纏下去吧。”張玉虎心中一動,想道:“莫非他就是那厲抗天的少主人?”心念方起,只聽得“嗤”的一聲,但見少年書生一抓撕下了七星子的一幅道袍,右手的摺扇疾的向他的天靈蓋敲下。
幸而張玉虎在旁監視,一見不妙,立即騰身掠起,緬刀揚空一閃,一招“鐵鎖橫江”,立即劈下,同時左手駢指如朝,使出“鐵指禪功”,徑點他的手腕。那少年書生反手一搭,鐵扇搭在他的刀上,張玉虎那強勁之極的突襲之勢,竟然極他輕描淡寫的一舉化開。張玉虎駢指一戳,又被他握拳一擋,戳不中手腕,卻戳中了拳頭,但覺所觸之處,有如鐵石,兩個人都低低“咦”了一聲,各自斜躍三步,原來那少年書生的拳頭,也被他戳了兩點紅印。
七星子一看,見是張玉虎給他解救,“哼”了一聲,說道:“還剩下的那十招,就此作算,那條玉帶,我卻還要向你討回。”張玉虎笑道:“打完了這一場架,咱們再算帳還不遲。”那少年書生見他們吵嘴,哈哈笑道:“你們都是釜底之魚,還吵些什麼?”身形一動,摺扇一合,出手如電,張玉虎與七星子都覺得對方的肩頭指到了自己的要穴,七星子用拂塵一擋,張玉虎則用“穿花繞樹”的身法避開,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