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公。照理說,親人哭喪當撲在死者身上哭才對,怎麼會棄之不顧躲在後房哭,卻又哭啞了嗓子?”
方念文接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錢鍾貴給抬走時,也沒見她出來。不過要說是她所為,我看絕不可能——”
張旻斷道:“我也沒說就是她乾的。兇手與錢鍾貴定有深仇大恨,才會下手這般狠。——不對!”說著她似乎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徐徐自語道:“不對。這般死法死者並不痛苦,若是仇殺…不,更像是殺給別人看!對,而且在白日裡殺人,必定知道的人更多!……這樣看來,要說錢夫人跟這事有什麼牽連,又說不過去…”說完反倒更覺亂無頭緒。
方念文聽得她推理,佩服的緊,心想這小女子心思縝密,大男人也比不上,才思比她容貌更甚一籌。便愈覺得眼前這女子如心中女神,激戀如浪又徒生幾分形愧。這般胡亂思想好一陣才回過神,依著她的思路尋思下去,也是愈想愈亂。
最後二人商定,一齊夜探錢府來盯盯這位錢夫人。
方念文回到鏢局,進門聽得一熟悉聲音道:“這事兇險萬分,我實在不得已,本不該開這口,可想來想去在永城也只有方兄你——”又一聲音道:“高全,此事人神共憤,你便是不來,我們習武之人也不能坐視不管,休要這般羅嗦——”
方念文進堂廳喊了一聲:“爹。”只見大哥方念成二哥方念曉也坐在父親側下。
方豪陵停下話語,對著方念文道:“文兒,快見見你高叔叔。”
方念文向高捕頭行了禮,便也坐下。
高全沒多禮,繼續道:“好,好,讓我休要羅嗦便不羅嗦了,哈哈哈。這事就這麼定下,方兄,各位到時要多加小心。”
方豪陵道:“哈哈,若處處小心那還做什麼事,行江湖,行的也就是一個義一個勇。”
高全笑道:“方兄確是豪傑。好,在下先告辭。”
這時方念曉道:“高叔叔,您好久沒來,也不多坐一會,我們兄弟也常惦記您。”
高全正要客氣,方豪陵道:“曉兒,高叔叔身有要務,滋事體大。高全,你快去忙罷,有空便常來。”
眾人笑著送高全出門,回堂坐下商議,方念文幼小,便徑自回房。
在廊道遇見方母,她慍怒道:“文兒,你又去哪了?”
方念文道:“娘,我去山上看書去了。你身體好些了嗎,大夫說你不便走動,就不要出來啊。”
方母微微笑又故作板臉道:“你不要同我找什麼大夫了,我這風溼骨痛這麼多年,你爹同我治一治,比什麼大夫都強。文兒,這些天就在家裡溫書罷,不要去那山上了,你爹今日見——”她想說那殺人的事,又怕嚇到小兒,改口道:“這天冷得快,山上容易著涼,不要出去了。”
方念文知道母親心意,道:“好,知道了。娘,你回去休息吧。”
他回到房中,琢磨了一陣今日之事,沒什麼頭緒,又專心想起張旻來。
待到夜深家人都睡熟,他拿上佩劍偷偷出門,急奔到錢府院下,四下裡找張旻,找了許久不見人,又怕錢夫人那出什麼狀況,上下都不是。
等了不知多久,還不見張旻,方念文心想她定是家中甚嚴,脫身不開,旋即又想她聰慧過人,定能想法子出來,莫不是半路遇險?那兇手如此歹毒,若是——想到這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時寂靜中聽得後院“吱呀”一聲門響,方念文一愕,停住了念想,連忙躲起來,只見僻靜處走出一黑衣人,手上燈籠隱暗,在夜色裡晃盪著如鬼火般,那黑衣人身形嫋娜,是一女子。
方念文心頭一喜,不及多想,悄悄跟在身後。
那女子拐彎抹角,進了一破舊院落,方念文貼在圍牆外,只聽得窸窸窣窣的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