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聲,之後幾聲吱吱的尖銳門響,讓人登時起雞皮疙瘩,然後便靜下來。
方念文這才蹬躍上圍牆,見院內房屋殘破,其中一間亮著微光,兩人影或大或小,隱隱現現,卻聽不清說甚麼。
方念文便想到窗下去聽個清楚,正要躍下,只聽得“啪”的一聲響,在這靜夜裡甚是張揚,一男人身影走出房間往堂廳去,接著便是房內女人哭聲。
果然是錢夫人!
方念文趕緊躍下,這時見窗後錢夫人的身影也衝出房間,去往堂廳。
沒得片刻,只聽得一聲厲叫,撕心裂肺。
方念文心頭猛震,尚未回過神,又見兩條人影左右閃進大堂。
他心頭已霎時空白,連忙抬腿跟去,還沒邁進門檻,裡面情景透著門前倒進的月光,當下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男人倒在地上,死相與錢鍾貴一模一樣!背朝上,臉也朝上,只是那驚怖表情比錢鍾貴更甚!
從那幾乎變形的臉還能辨出,這不是別人,就是那日山上遇過的王富仁!
錢夫人撲倒在屍身上,已然暈厥。
方念文這才看見堂中還站有四人,父親,兩個兄長還有高捕頭。
方念曉已嘔吐起來,方念成點燃堂中燭火,飄忽的火光下,地上王富仁猙獰面孔愈加恐怖。
方念文這才問道:“爹,你們怎麼也來了?”
方豪陵喝道:“禁聲!”
方念文這心念才稍稍迴轉起來,父兄四人定是埋伏在這屋外四角,聽得驚叫聲便入堂來,方才看見二人從正門進來,另外二人定是從這殘破的北牆躍進。如此說來,四角都看死,這兇手莫非,還在這堂內?!!
想到這他又是一震,只覺冷汗不止,死死握緊劍柄,頭頸硬硬的四下轉望。
其餘四人也是如此,眾人定如呆偶,心裡卻各自洶湧翻騰。
穿堂陰風沒什麼聲響,倒是把燭火吹的忽忽悠悠,幾近熄滅。
蠟燭瀉了近一半,眾人已是大汗淋漓。
方念文只覺腰腿痠盡,尚且沒什麼,那汗淌過面板,比千百條黏蟲在身上爬還要難受。那劍柄若不是鋼鑄的,怕已被他握出五條深痕來了。
他其實心知,這是父親在與對手比試心力,誰若先出聲,這對局已先敗了大半。
又想,我方在明,先是心裡磊落氣足,而且站在這平地,總比貓在哪疙瘩角落要舒坦百倍;那暗裡的對手殺人犯案,底氣就虧了幾分,又是以一對五,身屈暗處,竟然如此沉的住氣,當真不是一般人物。
如此一想,對那深惡痛絕的惡魔竟有了幾番敬佩。
這時,堂內忽地竄過一陣大風,呼嘯如鬼叫般,蠟燭也嗖地滅了。
這忽然由明轉暗,眾人眼前登時一片漆黑。
就在眾人驚措這一念間,兩條黑影嗖地掠過頭頂各向南北飛出。
方豪陵等四人靠裡,哪裡容得及思索,下意識向北邊黑影躍將追去。
只有方念文尚在門外,眼見那黑影從正門額頂掠過,反應極快,蹬著堂檻,靠反勁一個鷂子翻身,伸手竟夠著了那人的腳。
二人一齊跌落在落葉上,塵灰四起。
二人相對,寒月光落在那人臉上,方念文看得心驚肉跳。
那臉左半邊還似常人,右半邊被嚴重燒傷,右唇、眼瞼都燒沒了,滾圓的眼眶裡還兀留著隻眼球,便真是鬼看見也嚇散了魂魄,難怪那二人死相如此驚怖。
就在這駭住的一息間,那人已蹬躍起身,大步逃去。
方念文回神趕忙追去,只見不遠前的人影步子越來越快,幾乎要離出地面,似踩在那些揚起的碎葉沙土上往前疾馳。
方念文全力運氣,腳下也是愈來愈快,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