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珞艱難地從被子裡伸出頭來:「傳朕的旨意,從今往後,取!消!早!朝!」
「我的祖宗,您饒了奴才吧!這月的早朝,您已經遲到三次了!要是再遲到,太后就要拿奴才去餵狗啦!」說著連拖帶拉地將趙衡珞叫了起來。
趙衡珞一邊大罵狗奴才,一邊在心裡大罵早朝制度。
前朝上呈的儘是些雞毛蒜皮的事,不是這裡出了一件冤案,就是那裡貪了幾百兩銀子,趙衡珞聽得昏昏欲睡。
他想不明白,這等小事都要寫成奏摺呈上來,還要文武百官有何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又有官員聲稱有要事商討,要求單獨面聖。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趙衡珞打發安容回絕了這位官員,自己大步走回了垂拱殿,抬步輦的都沒追上他。
殿中燃起了醒神的薰香。
趙衡珞放下札子:「安容,幾時了?」
大太監:「回陛下,申時。」
……
「安容,給朕換上那套銀白長袍。」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年朕生辰時,太常寺給朕量身做的那套。」
「安容,把這個香爐撤了,換成上好的松香。」
「不成,還是換上那套暗紅,金線龍紋的那套。」
……
衣服已經換了三茬,不過才到酉時,安容已經累了個半死。
「老奴從未見過陛下這幅樣子。不過一個小小的陸雲深,至於嗎?」
「你懂個屁,誰說朕是因為他的?朕不過是批完了札子,閒來無事,試試衣服罷了。」
「哦!」
說話間,傳來了打更的聲音,戌時已到,門口卻不見半個人影。
趙衡珞起身,在殿裡不安地轉了幾圈。
趙衡珞托腮凝思:「安容,你說他聽得懂嗎?朕不會說得太晦澀了吧?」
「陛下,豈止是晦澀啊,您這話比啞謎還難猜呢。反正要是老奴,老奴肯定聽不懂。」
「要是別人都跟你一樣呆笨,我大楚早就亡國了吧。」
「陛下!您雖不會罵人,這損人的功夫倒是無人能出其右。」
趙衡珞心中無底,急躁得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花花不是,看月月不是。
在殿裡約莫溜達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走到了大殿之外。
左環右顧,沒發現什麼人影,便低頭琢磨地磚的紋路。這紋路迂迴勾連,明明白白地寫著三個正楷大字。
陸雲深……
等再一抬頭,眼前分明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年,意氣風發,天真無邪。
趙衡珞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緩緩上前,對那少年說道:「莫徘徊了,朕已經等你很久了。」
說完他便大步走回了垂拱殿中。
陸雲深怔怔地跟在後面,走進了垂拱殿,殿中莊嚴,他一時被唬住竟無法挪動步子。
「明公公,別愣著了,陛下已經擺好了棋局,等候您多時了。」
安容含著笑,在一旁輕聲提醒陸雲深,並指引著他坐到了早就備好的座位上。
趙衡珞看了安容一眼,他便從側面悄悄退下了。
臨走之時,還不忘把遠處的幾處燭火吹滅,大殿裡隨即暗了不少,陸雲深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早就知道這大楚天子男女通吃,百無禁忌。難道……臥槽……我還是個純潔的寶寶啊,這輩子還沒遇到喜歡的女孩,就莫名其妙穿越到了這個破地方,還成了個小太監。
老天爺啊,我的命還不夠慘嗎?難道淪落至此,還要被流氓皇帝玩弄??」
陸雲深腦海里急速地閃過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