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無比安穩,平時多夢少眠的陸雲深睡得異常踏實。
似乎睡了很久了,他在被窩裡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意識逐漸復甦,他睜開睏倦的雙眼,卻發現趙衡珞正伏在床榻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把他嚇了個魂飛魄散。
陸雲深趕緊掀開被子,所幸發現自己穿著內衣,只有外袍不見了蹤影。
再看看趙衡珞,發現他衣衫整潔,嘴邊一圈青色的胡茬,看起來像是一夜和衣未眠的樣子。
「陛下?您一夜都沒睡嗎?」
「床都被人佔了,朕怎麼睡?難道你想讓我與你同床共寢嗎?朕倒是不介意,可是又會有人自作多情地說朕耍流氓。」
陸雲深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便走下床來,準備回去。
「站住,提起褲子就想走人?陪朕用過早飯再走,不吃飯哪有力氣抄佛經呢。」
恰好安容此時端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看到衣衫有些凌亂的陸雲深,又看著陸雲深身後的趙衡珞,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這回肯定需要多吃點,我特意囑咐御膳房做了一道小炒春韭。」
隨後遭到了狠狠的兩個白眼。
快速地用過早膳之後,陸雲深想趕緊逃離趙衡珞的視線,便一溜煙回到了承明殿,害怕被人發現,特意悄悄從後門溜進去,沒想到進去的時候,恰好聽到兩個灑掃的小宮女在聊八卦,本來沒放在心上,卻無意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便貼著牆壁聽了一會。
「你聽說沒有,昨晚咱們宮裡的陸雲深,打碎了貴妃娘娘和陛下的定情信物,聽說被陛下罰得很慘,沒想到咱們這陛下,傳聞中荒淫無度,對貴妃娘娘還是挺深情的。」
「深情?我可聽說陛下跟貴妃娘娘從未圓過房呢。」
「從未圓房?不可能吧,你這是從哪聽來的謠言。且不說別的,貴妃娘娘的姿色在這後宮中也算是艷絕一方了,陛下怎麼就?」
「跟我一起進宮的宮女裡,有一個就被分到了貴妃娘娘的宮裡。她悄悄告訴我,陛下去建章宮的次數本來就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是和衣而眠,並未更近一步。」
「原來陛下和貴妃娘娘只是……逢場作戲?」
這個小宮女一時驚訝,聲音明顯高了不少,嚇得另一個宮女趕緊捂住她的嘴。
「你小點聲!你可千萬不能告訴第二個人呀,要是傳開了,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聽說貴妃娘娘一直告誡身邊的下人不能說出去,你可千萬要記住!」
說完二人便到其他地方灑掃了,留下陸雲深一個人驚呆在原地。
「這麼說來,貴妃娘娘和狗皇帝從未圓房,但貴妃娘娘卻明顯有了身孕,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個狗皇帝頭上長草了,哈哈哈。」陸雲深喃喃自語,非常得意,有種惡人自有天收的感覺。
「這個狗皇帝四處耍流氓,卻沒想到自家房子先塌了,被綠得明明白白,也算是解了小爺的心頭大恨。」陸雲深這樣想著,一邊往自己房裡走去。
「那位給狗皇帝戴帽子的,是個真正的勇士啊。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誰有這樣的膽量和機會,給皇帝戴綠帽子呢?」向來八卦心極重的他在心裡盤算。
後宮裡除了女人就是太監,侍衛啊禁衛軍啊都是進不來的,只有皇帝一個有行為能力的男人,到底會是誰呢?陸雲深想了一整天,還是沒有想出可疑的物件。
但福爾摩斯說過,當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那麼剩下的最後一個答案,即使看似多麼不可能,那也是最後的真相。
陸雲深的腦子裡突然閃出一個爆炸性的想法——那個人很可能是個沒有淨身的太監。
晚上躺在自己又硬又冷的被窩裡,陸雲深覺得自己發現了驚天大秘密。
但他又有點糾結,到底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