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名腳上蹬著黑色布質長筒靴,身上穿著白色超短裙,帶著藍色假髮打扮不太妖豔的少女跑了過來。
從她嘴裡說出的話讓我從心往外難受,她竟然問我們是否需要服務,聲稱自己不但乾淨便宜,而且還是中國人。還沒等我們說話,充當我們嚮導的日本人呵斥道:“滾開,不要打擾客人的興致!”
他舉起右手就想狠抽這個女孩一下,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並沒有落下去,他語氣竟然稍稍緩和了一下,帶著無奈說道:“還不快走,這筆生意不是妳能做的。”
女孩一躬:“啊伊,謝謝!”她轉過身就要離開,我突然把她叫住:“過來!”她轉過身看著我,很順從的走到面前,她的頭緊低著一副膽怯的樣子,日本黑幫絕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往往被黑道人物看中,對她這樣的女孩來說其實是一種幸福。我搓著下巴端詳著她:“妳真是中國女孩?”她輕輕的點著頭。
我順手掏出200美金放在她的手裡:“今天妳可以收工了。”說完我帶著松濤就往維納斯夜總會里走,看門的四個大漢打量了一下我們,又看看我身後的20多名突擊隊員,他們一躬身:“歡迎光臨!”在新宿歌舞伎町每一家店鋪都會僱傭黑道人物看場,沒有他們的坐鎮經營是沒有保障的。
維納斯夜總會一二樓是酒吧和舞廳,三四樓是用餐的地方,至於再往上應該就是包房之類的。在歌舞伎町不管是酒吧還是餐館,為客人準備房間是必須的,因為這裡是合法的紅燈區,客人來這裡絕對不會是為了吃飯,大部分都是發洩生理上的需要。
在我們登上樓梯準備去三樓的餐廳時,就聽上面一陣盤碗的摔碎聲,有人罵道:“沒用的東西,快撿起來!手都抬不起來妳還能幹什麼,立刻給我滾,這裡不用妳啦!”就聽一個女人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辭退我,這份工作對我太重要啦。”她好像就會說這幾句日語,在她嘴裡不停的重複著。
說話的日本男人罵道:“支那賤種,妳就只會說這幾句,妳不要在前臺工作,滾到後面洗碗!”女人高興的一個勁的說謝謝。我緊走幾步來到三樓,一個穿著粉色套裝的四旬婦女正跪在地上撿著打碎的盤子,一個標準的日本鬼子相的男人還在不停的辱罵,看來他應該是三樓大廳的經理。
這名經理一見我們上來,立刻換上一副媚笑,鞠躬道:“歡迎光臨!裡面請!”他踹了這個女人一腳:“還不快收拾。”我在女人面前停了下來,在她的臉上我看到中國母親的慈愛,她的頭髮裡已經滿是銀絲,雖然染黑了多次,但髮根還是那麼蒼白。
我蹲下來幫她收拾盤子,松濤和幾名突擊隊員也趕過來幫忙,那名日本嚮導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情。當松濤彎腰的時候,他後屁股上捌著的勃朗寧手槍露了出來,經理和兩名服務生一縮脖子,他悄悄作了一個小心服侍的手式,他認為我們是絕對可怕的黑道勢力。
婦女看著我,她不停的說道:“謝謝先生,謝謝先生。”我對松濤說道:“妳帶人先進去。”松濤點點頭,他站起身子對經理說道:“看什麼,還不帶路!”經理立刻領著突擊隊員進到裡面,我這時才悄悄用漢語問道:“這位大嫂妳這麼大年紀怎麼還在打工,這裡不屬於妳。”
婦女舌頭開始打卷,她的眼睛突然呈現淚光,可能在異國他鄉突然遇到一個同胞,她壓抑在心頭的酸處一下湧上心頭:“沒辦法,我兒子在美國讀書,為了讓他完成學業,我只能來日本打工。”
當她說起自己兒子時,她的臉上帶著母親般的微笑,我問道:“妳兒子知道妳做這樣的工作嗎?”她搖搖頭:“我怎麼能讓他擔心呢。”我站起身行:“大嫂,妳真偉大,妳兒子也真幸福。”她收拾完盤子站了起來:“我要下去幹活,一會我還要到另一個店裡去工作。”這個中國媽媽,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