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挑矮桌上的琴絃,琴音悠遠尤長,透著絲絲的哀愁,響徹在這座不大卻美麗異常的院落。
大理石砌成的石階上,男子的月華衫被風吹的飄動糾結著青絲,出塵俊逸的容貌,清澈的眼中滿是心疼,眉頭微蹙。這幾天她總是來這邊彈琴,而且,琴音比之前的更加的悲傷,真的不想看見她如此。
來到亭中,坐在石桌邊上,隨著傾雪的目光望去。這個院落真的很美,處處透著精緻典雅。
對於清月的氣息,傾雪早就非常的熟悉,所以,知道是他,便也沒有阻止他接近這裡。修長的玉手停下挑動的琴絃,抬起那張絕世傾城的臉,波瀾不驚的語氣問著清月。
“有事?”為何他會來這裡?
“沒事,只是隨著琴音而來。”出塵而異常好聽的聲音,卻也透著不自然。
沉寂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都望著眼前美麗的景色,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修長的身影站起,來到傾雪面前,伸出手抵在傾雪的眉間,傾雪一愣,往後微仰,他這是要幹什麼?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好想撫平你微蹙的眉了。為何你都一直皺著眉?”清澈的眼中滿是心疼,表情哀傷。
傾雪美目望著近在眼前的清月,他眼中的心疼是為我麼?為何自己看著他心跳有些加快?他這是在關心我麼?他的手真的好溫暖。
“哦?是嗎?我沒有發覺。”伸手揮開清月的手,摸上自己的眉間,原來這裡一直皺著啊。
起身站在荷塘的邊上,到腿彎處的銀絲在風中飄動,墨色的寬大的衣衫也隨著飄動。清月來到傾雪的身邊,並肩而站,墨色的發也在風中飛揚。荷塘中的荷葉被風吹的露出底下清澈的湖水。
“我可以叫你雪兒嗎?”猶豫著問著,她願意給自己叫嗎?
“不可以。”冷冷的拒絕,雪兒?那是孃的叫法,現在……也是爹的叫法。
“那叫你雪,可不可以?”眼中滿是焦急,不要拒絕不要拒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喊你啊。
傾雪不再說話。雪?為何聽著她喊雪其實挺開心的?好像這世上除了孃親、爹和爺爺奶奶叫過我的名字,其餘沒有人叫過。沒有告訴過絮他們名字,只是叫他們叫我為主人。聽著他叫我的名字,好像也不錯。
為何她不說話了?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焦急的看著傾雪。過了好久,傾雪淡然的聲音才想起。“可以。”
“真的?”清月不敢相信,她真的答應了,原以為她不會答應的。
“嗯。”為何她那麼開心?是因為我答應他叫我雪麼?還真是容易滿足的人。
“雪,你可以叫我月。”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月?”為何感覺這樣叫他與夜他們的感覺不一樣?不過這感覺不壞,月?好像還不錯。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微挑,露出淡淡的笑意。好像和他在一起,感覺很輕鬆。
她笑起來真的很美,為何她都不笑?“雪,你笑起來真美!”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這樣?
“是嗎?”摸了摸臉,剛才我笑了嗎?還有我這樣子有人認為美嗎?這樣子不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嗯。雪,為何這幾天都來這兒?”都來這彈著那首哀傷的曲子?
“這兒……是娘住過的地方。”傾雪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他,沒有戒備,心裡想的也會不自覺的說出來。
這座院落叫賞月居,是風亦儒親自為挽月建的,雖然不算很大,卻處處透著細緻,連一草一木都是風亦儒親自安排的,更是親自種了挽月最愛的梅花。自從挽月離開之後,風亦儒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賞月居,這也是風府的禁地,連打掃都是風亦儒親自打掃。
“當年,娘為了救我死掉了……”冷冷的聲音變得空靈,眼中更是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