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父親恐怕已經被皇上怪罪了……這樣也好,讓他清醒清醒。
覺得女兒是因為他才進了阿哥府,覺得兒子是因為他才中了狀元。賈政病的不輕。
元春以為事情就是這樣,過了三四天,又有訊息說張家人找榮府討說法去了,他們帶著過世十一年的大太太張氏的嫁妝單子。按照本朝規矩,男人不得染指媳婦嫁妝,按照記錄扣除她消耗掉的部分,剩下至少有六十抬。張氏雖然死了,她有兒子賈璉,這份嫁妝應該由賈璉繼承而不是被榮府吞掉。
賈赦從沒管過這些,邢夫人進門之後許多事都交給她管,因為大老爺不管,賈璉那是還小不知道什麼,她放心大膽的收繳了張氏的嫁妝。張家子嗣可不少,為表重視,張氏之父張和找兄弟張英說了這事。張英是正一品文華殿大學士,對沒規矩不守禮法的家族很看不上眼,當初張和同意將女兒嫁過去是看在榮國公賈代善的面子上,榮國公死後,賈家就成了一團散沙,那時張和就對榮府有看法,直到女兒去了,賈赦立刻就娶了邢氏做填房,張家與賈家再沒了往來。
若非賈璉捎信過去提起自己的處境以及母親的嫁妝,張和還真忘了這事。
一般來說,太太死了她的嫁妝要麼由兒子接收,若兒子還小就鎖起來以後再給他,也可以抬回孃家保管。賈赦倒沒想私吞,他是忘了這回事。張氏的母親與大學士張英的夫人找上門,賈赦恍然大悟,就讓邢氏將剩下的嫁妝交給璉兒,邢氏心虛得很,十年的時間,張氏餘下的六十抬嫁妝已經所剩無幾,她拿不出來。
別看邢夫人軟弱,關鍵時刻她真硬氣,冷哼道:“我卻不知張姐姐留下了什麼嫁妝……這麼長時間不吭氣,現在來編排這些,是想落井下石還是想趁火打劫啊。”
邢氏這席話讓她的老對手王夫人都震驚了。
一句話裡用了兩個成語,她竟然還是有學問的。
換了別人沒準就被她忽悠過去了,張和的夫人性子就跟宮裡的宜妃娘娘差不多,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至於張英的夫人,最不待見這些沒體統的,邢氏幾句話就讓她冷下臉,“廢話這麼多沒意思,這張單子是衙門公證過的,有劉大人的印章。我們張家是書香門第,別來無賴這套,六十抬嫁妝拿出來這事什麼都好說,若翻臉不認我們老爺只能請皇上做決斷。”
拿出來?
要是拿得出來就好了!
邢夫人依然梗著脖子,她覺得打死不認也比別人家知道繼室用光了原配的嫁妝來得好。
賈赦看向邢夫人,榮國府所有人都看向邢夫人。
“我不知道張氏有什麼嫁妝。”
呵呵。
千萬記得今天的回答。
張家兩位夫人轉身就走,遇到這種人就不能同他們客氣,這事必須同老爺說說,非得到康熙爺跟前告一狀。
人倒是走了,事還沒了。
一直沉默的賈璉挑了挑眉:“原來母親還留了嫁妝,我竟不知。”
邢夫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驚叫道:“沒有!張氏什麼也沒留下,這是詐騙!”
信她才怪,八月初三老太太壽辰的時候賈璉見到母親,在交談中得知母親死前將她的私產藏了起來,嫁妝也做了公證,就怕被填房吞掉。賈璉親眼看見他母親消失,悲痛欲絕的同時他按照母親的囑咐找到滿滿一箱銀票還有嫁妝單子以及別的東西。賈璉將財產清點了一遍,將它們藏在原處,然後寫信去外祖家,說明母親的嫁妝被強佔這事,同時附上公證之後的嫁妝單子。
張氏死的時候賈璉才三歲而已,邢夫人沒懷疑到他身上……她也沒有精力想這些問題了。
紅極一時的賈家好似突然就走了黴運,賈政同親兒子翻臉又激怒女兒被九阿哥抓住把柄告了一狀。他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