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也是溫柔的不像話。叫人一眼認出是聞名於江湖的桃花娘子景旡。桃花娘子雖為男兒身,但扮成女裝的樣子只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桃花眼下。
景旡眼波翻轉,聲音嫵媚得叫人骨頭都聽酥了:“多日未見,我甚是想念你啊。”
楚沉夏眉頭微皺,奪過他手中的扇子,調轉扇柄用力敲在他額頭,微露怒意,聲音卻十分柔和:“別把你江湖上的那套帶進來,信不信我把你從視窗丟下去。”
“哈哈!夏兄這個脾氣還如之前一樣,絲毫未變啊!”景旡改用男子的聲音說話,倒也不失男性氣概。
楚沉夏走到桌前,在迎著大門的位置上坐下來,景旡跟了過去,正想坐在他左側,卻看到一隻手攔在自己面前。
楚沉夏指了指右邊,面無表情地說:“你又忘記了?坐過去!”
景旡嘴上迭聲答應,往旁邊走了兩步,突然身形一閃就強行坐了下來,臉上掛著滿滿的得意,大笑道:“你從來不讓我坐你左邊,終於讓我給坐了一回,哈哈!”
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人臉色已經不大好看,楚沉夏腳下一使力,凳子便被踢得粉碎。景旡一下子坐到地上,白淨的臉上登時有些紅暈,撣著衣服起身,憤憤道:“不過是坐一下,怎的就礙到你什麼事了?你也不至於這樣發火吧?”
“怎麼了怎麼了?”一個滿頭白髮的人聽到動靜衝進房間,一雙眼睛在他們兩人身上游動,看了看地上的凳子瞭然道:“哎呀,桃花,跟你說你了多少次了,不要坐他旁邊,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若說方才只是臉上有些紅暈,此刻滿臉通紅得像關公,素來巧舌如簧的景旡竟結巴起來:“你。。。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桃花!!!”
黎浮一下一下地摸著白鬍子,誠懇道:“好,好我不叫,我不叫,桃花你不去惹沉夏,我就不叫你,好不好?桃花?”
景旡氣得牙齒聲咯咯作響,要不是面前的這個人是救他養他的人,他早就上去將他啃得皮肉骨頭渣渣都不剩了。
楚沉夏瞧著他氣結的樣子,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方才的氣憤也就忘了。起身給黎浮讓座,試探著說道:“外公,那件事。。。”
黎浮目光閃動著,不知在想些什麼,楚沉夏又喚了一聲外公,他才正色道:“你想都不要想,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哪兒也不準去。”
“外公,是你教我男兒當。。。”才說了幾個字就被黎浮打斷,“你不用跟我扯大道理,我不聽,我只知道從兵的十有**都死在沙場上回不來。你以為到現在我還能再承受一次喪孫之痛嗎?!如果你真的非要從軍不可,好!等我死了你再去從軍也不遲!”
黎浮重重地閉上雙眼,浮腫的眼皮,緊皺的面板,銀白的鬢角,無一不在訴說他已經老去這一事實。
楚沉夏站得筆直,目光飄渺卻又透著無比的堅定,他一開口黎浮的心口便一緊:“外公,偷生怕死這種事情豈是我能做得出來的?偷生怕死與苟且偷生畢竟只差了一根線,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縮頭之人。正如當年,當年,父親沒有為毓兒平反,外公不是也無法忍受嗎?”
黎浮騰的一下站起來,聲音雖然年邁但卻中氣十足:“這不是一碼事,我就是不想讓你去,你不明白嗎?你這樣做就是在逼我去死!你母親還不知道你要去從軍吧?要是她知道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猛地一抬頭,語氣異常堅定:“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下山的,招募士兵的日子也快結束了,到時候你可當兵無望咯。”
楚沉夏沉著臉不說話,偏偏景旡插嘴道:“那可不一定哦。”
楚沉夏眸子一緊,死死盯著景旡,黎浮沉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