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怎麼跟你說話,稱呼你什麼。”
“說話很隨和,”金石想?了想?,說,“直接叫我金石,或者金石哥。”
“金石哥。”杜庭政低低重?複道。
金石的冷汗都要出來了,解釋道:“只是?個稱呼,他跟鶴叢也叫哥,跟東昆也叫過,還跟管家叫叔,他一直都很有禮貌。”
杜庭政又緩緩地重?復:“有禮貌。”
金石偷看他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
杜庭政用鼻腔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只是?個稱呼。
他跟所有人都叫哥哥。
這稱呼並非唯一也並非專屬。
他已經?記不清楚蔣屹有多久沒這麼叫過他,他現在總是?直呼杜庭政,連名帶姓,帶著呵斥和不耐煩的警告意味。
漫長的冷靜之後,杜庭政起身上二樓,推開門後沒發現蔣屹的身影。
他遲鈍了兩秒才踏進去。
整個臥室靜悄悄的,床上鋪散開的蠶絲被,窗邊擺放的榆葉梅,桌上涼透的茶水點心,都被拘束在原地。
只有空氣中肉眼?不可見唯有在陽光特定的照射下才顯現出來的塵埃在自由的漂浮。
杜庭政巡視一圈,沒看到?蔣屹。
他快步到?了窗前,想?要拉開窗往下望,卻在開窗時?受到?阻礙——
前幾天?他已經?讓金石把窗戶全部封死,鋼絲網中僅容一隻手透過。
杜庭政猛地拍在鋼絲網上,發出一聲巨響。
金石匆忙間跑進來,喘著粗氣:“怎麼了!?”
杜庭政用力拉開鋼絲網,隔著無?數阻擋往下一望,底下空空如也,唯有值守的保鏢正在原地巡視。
杜庭政豁然?鬆出一口氣。
金石也環視一圈,驚道:“蔣教授人呢?”
杜庭政的視線定格在浴室的方向。
金石要過去開門,杜庭政卻已經?大步走了過去,到?了跟前推門卻沒推動,被從裡面鎖住了。
杜庭政剛剛鬆了的氣又提了起來。
金石用力敲了兩下門:“蔣教授,您在裡面嗎?”
裡面沒有傳出來任何動靜。
金石也慌了,轉頭看向杜庭政,急匆匆道:“我去找工具。”
話音尚未落地,杜庭政已經?一腳踹了上去!
“哐當?!”
一下,兩下。
鬆動的門在他踹第三下的時?候發出一聲合頁與?木板撕裂的聲響。
“哐當?”一下,洗手間的門被猛烈踹開,搖搖欲墜地撞到?牆上,而後又因為慣性不止,繼續彈了回來。
杜庭政一把擋開門,兩步進了浴室裡。
蔣屹什麼都沒做,他靜靜坐在不遠處的換衣凳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杜庭政快步到?了他跟前,低頭翻看他的胳膊還有其他部分,沒發現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杜庭政不知?作?何感想?,一時?間麻木的手指被血流猛烈沖刷,甚至產生?了強烈的眩暈感。
他將蔣屹猛地向上一提,氣急敗壞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蔣屹看著對面的人,目光沉、靜,帶著寒意。
“我不喜歡攝像頭。”蔣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