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卻是明白,大抵是洛英在場,她不便前往。否則教人看見,又要挑起閒言碎語,洛英倒是沒什麼,問題是洛貴妃在場,鬧開了委實給盈國公府抹黑。
“他們在御花園何處?”葉貞問。
“好似在風來水榭。”月兒隱約聽得宮女們這樣說的。
“那便還好。”葉貞頷首,“月兒你橫豎無聊,不若今日姐姐便帶你去走走。御花園的紫羅蘭開得極好,你幫我去採摘一些。”
月兒忙笑著點頭,“好!”取了竹篾籃子,月兒不禁疑惑,“姐姐近日一直收集花卉,不知有什麼用意嗎?那紫羅蘭雖說好看,但委實沒什麼用處的。”
葉貞也不解釋,只是清淺道,“我必得早些備下,想來過不了多久便能用得上。月兒你莫多問,也莫要告訴旁人,只當是我在制香罷了。”因為顧念著月兒獨臂,葉貞便領著月兒朝著僻靜的小徑走去。
沒有那麼多人跟著,唯獨二人踽踽而行,仿若回到剛入宮的時候,二人小心翼翼的去採摘玫瑰,如今卻是輕車熟路,倒有種輕鬆愜意的感覺。
既然葉貞不說,月兒自然也不會問,想來這些東西將來都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見月兒一路無話,葉貞想了想便道,“月兒,不是姐姐瞞著你,只是事關重大。姐姐將來還要用這些東西,換你的命,明白嗎?所以,定然不能教人知道,否則你我都活不成。”
月兒心驚,“那姐姐還是莫要說了,月兒不再問就是。”
葉貞點了點頭,兩人就這偏僻的園子一角,小心的收集紫羅蘭。及至摘了不少,這才作罷,轉身將回。
誰知大老遠便能看見鶯鶯燕燕的女子,一個個打扮得花紅柳綠。前頭領路的是棲鳳宮的元春,葉貞心中暗忖,那些人定是即將甄選的世子妃人選,想來都是名門閨秀。然她們怎麼來得這般遲緩,否則她也能避開。
如今要去風來水榭也只有眼前這麼一條路,葉貞與月兒橫豎是避不開的。
月兒當即跪下,葉貞只是躬身行禮,到底身份有別。
哪裡曉得元春竟在她身前停駐腳步,眉目微挑,“喲,這不是葉待詔嗎?怎的不去殿前伺候,如今卻來這般愜意採花?這花您也不必採了,不是已經摺了更好的枝嗎?”
葉貞不緊不慢的直起身子,對著各位小姐她是奴才,但對於元春,葉貞的身份尚且高了一籌。
不溫不火的揚了笑,葉貞道,“元春姑姑越發能開玩笑,想來貴妃娘娘等得急了,若你覺得不識路,我也不介意替您領著各位小姐走一趟。要是貴妃娘娘知道是元春你讓我幫忙,想必會開心得很。”
“你!”她竟拿洛丹青壓元春,元春自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聽是葉待詔,那些個小姐悉數朝葉貞投來各色各樣的目光。有挑釁,有鄙夷,也有冷蔑,更多的是一種憤怒。
想來她們都聽到了流言,只是沒想到還未見到洛英世子,卻見到了緋聞的女主角,自然是要冒火的。這個女人不過是個奴才,卻擺明了要跟她們這般身份尊貴的小姐搶夫婿,不是成心羞辱她們嗎?
葉貞當然知道,元春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犯了眾怒,也是故意羞辱她,要她成為眾矢之的。奈何葉貞豈是輕易任人踐踏的,世子妃橫豎都不會留在宮裡,有什麼可怕的!
“你就是葉貞?”中有一人上前一步,目露寒光。
“奴婢參見姑娘。”說著,葉貞福了福身子。順勢看去,一襲枚紅色的暗花流雲廣袖裙,髮髻高聳簪步搖,鬢間金箔成妝。眉目嬌嬈,眸光瑟瑟。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她的耳鐺,那是一對殷紅如血的血珍珠。素來珍珠成色好的本就不多,黑珍珠更少,這血珍珠簡直就是難得一見。
可見,這女子絕非泛泛之輩。
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