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卻是極歡喜的。
圓子一一應了好。
待得離去時。原本已經卸了空的馬車,又給裝滿了,不拘啥東西,東一把西一籃地裝滿了一輛馬車。
楊家村自打知道了圓子兄弟三人來了後。就將家裡頭早早地備好地中秋禮都給拿了出來,倒是那些家裡頭不怎麼寬裕的,早就將家裡頭留著賣錢的雞蛋給小心地數了出來。一把兩把,不拘多少。都放在籃子裡,讓圓子給帶了出去。
就是山上的新鮮的野果子,曬乾的野菇子,盡數都有。
圓子也還是頭一回被楊家村村民給包圍著。
他只記得小時候,他,他娘,被這些村民給遠遠地圍著,嘴裡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只是那時候,他從那些人的嘴眼裡能瞧得出來,這嘴裡吐出來的,定是不是好話。
是以,圓子對著楊家村的村民,向來離得遠遠的。
而此時,被拿著籃子的村民給熱情地包圍著,圓子的身子有些不自覺地僵硬。
“我說,你們是不是應該走遠些,看把人家圓子哥幾個給嚇得,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咱這是來打劫的呢!”春嫂子回來得晚了一步,落在圈外,大聲喚道。
春嫂子如今,在楊家村,話也能說得響了,因為閨女將門戶給立了起來。也是因為春嫂子這人行事硬氣,連欠著那麼多的銀子都一直咬著牙還,就憑著如此,村民們自然願意自家婆娘跟著這樣的春嫂子來往。
光是憑著春嫂子願意替死去的相公將門戶給立了起來這點,人生在世,誰沒個萬一的。
春嫂子話落,圍著的村婦們就紛紛散了開來,爽利的婦人搶先道:“嚇著咱村子的三個秀才老爺可不好了,秀才老爺,這是我家小子摘的果子,這可是正是酸爽,汁水正多著呢。”
圓子攤開手掌,握住送到手邊的簍子,有些拘謹地道:“嬸子,你喚我圓子就是了,哪是啥秀才老爺的……”
錢氏也是去隔壁村子家的獵戶,去買了幾隻野物。如今阿花爹早就已經收山,不再上山去打獵了,自家院門裡,養了十幾只雞,也儘夠了。
所以,錢氏直接去的隔壁村子的獵戶的。
圓子三人,將楊家村轉了好大的一圈,都不曾見過阿花一家子,就是路過阿花家的院子,也是大門緊閉。只有隔壁的阿花家的大伯家,才聽得到些許動靜。
“圓子兄弟三個可都是好孩子,都是一個村子的,就別叫秀才老爺啥的,圓子糰子阿土便是了……”錢氏生怕叫得重了,三個小子年紀輕輕地,折了福壽。
楊家村的婦人本就是難得地見著圓子三人,本就是歡喜。自打三人年紀輕輕中了秀才,村裡也建了書院,對讀書人的推崇早就讓他們見著秀才老爺,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之心。
就是對著楊立冬,也沒有這種推崇。
那是隻對讀書人的。
楊家村向來以村裡的那個壩子為界,北邊的日子好些,南邊的則是要困頓許多,就是那口古井也是在北首。南首的村民要吃水用水,都得經過那個壩子來挑水。
這些年,田慧送的節禮年禮到多都是往南首送的,雖說都是些吃食,也不盡多,卻是得了村民的感激。
但是卻是無法得到整個楊家村的感激,只說阿水家便是了。
接受了楊家村村民的好意,東西也裝了一大馬車。
阿土提出了要到阿水家去一趟,手裡還拿著每年都一樣的年禮,這些年來,半點兒沒有變化,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錯來。
這些年,阿土一家子都在康定城,如今也不是自家親爹孃,也不用每個年節都特意趕回來送禮。自打離了南下鎮,阿土爹與阿土孃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阿土也是隔段日子便會去康定城小住幾日。
阿土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