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人,阿土對著阿水媳婦倒也能擠出一個笑來。
可是這會兒聽到阿水娘說的話,卻只是冷著一張臉,公事公辦地將東西交給了阿水娘,就欲轉身離去。
跟這家人說再多的廢話,只會氣著自己。
糰子也不欲生事兒,難得來一趟楊家村,就替他娘給惹了事兒出來,糰子也會覺得對不起他孃的信任,將事兒給辦砸了。
咄咄咄!
阿水爺拄著柺杖出來了。
看著已經比自己都高了許多的阿土,表情有些僵硬地道:“阿土,你奶奶病著了,還以為你爹孃來了,讓我喚你進去!”
不容拒絕。一開口便是你奶奶,阿土皺著眉頭,不過,並未出言反駁。
有時候,事實便是事實,就算你不想承認,也改變不了。
對阿土來說,如今,就夠了。
只猶豫了幾息,阿土就輕輕地點了點頭,並不開口,隨著阿水爺爺一道兒,邁開了一步。阿水娘不敢攔著,生怕阿水爺的柺杖敲到了自己的頭上,對於糰子,阿水娘更是不敢攔著。
恃強凌弱。
無人阻攔,糰子自是搖擺著進了院子,跟個混混大爺似的隨意地張望著。
原本阿土家的那個院子的那道矮牆也已經被敲了。聽著豬哼哼,母雞唧唧的聲音,就知道,那裡已經變成了豬圈雞舍,就跟當年鬧起來的事端一樣。
阿水媳婦盡職地陪著糰子慢慢走,看著糰子眼睛不離那兒,才開口解釋道。“那空地空著有些可惜了。奶奶一合計,就想了豬,補貼些家用。”
在阿水媳婦來之前。便是如此。
阿水奶咽不下那口氣,看是按著原來的雞舍豬圈,給搭了起來,這動靜鬧得村裡人盡知。
活人會被氣給憋死的。
至於那院子的屋子。卻是空了出來,不知道里頭放了啥東西。就是那界線。仍是很分明。
阿水媳婦倒是提過,自從生了閨女後,住在這邊的院子裡就稍顯擁擠了,就想搬到那邊的院子。兩間打通了,用著又舒暢,那得多好?
不過。難得地一回,卻是被罵了回去。
她從那一刻開始。就知道了那大抵就是水火不容,就是從這個家裡頭搬出去了,也不相容。
“活著,可真是,累啊……”糰子晃著腦袋,輕輕吐出幾個字來。
阿水爺的“咄咄咄”地頓了。
喘著粗氣,又堅定地往前走著。
阿土只是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該停就停,該頓就頓。一副客隨主便的模樣,半點兒挑不出理兒來。
糰子並不曾隨著阿土進屋,這點兒分寸她還是有的。
一推開門,就聞到濃郁的藥味兒。
阿水爺一手拄著柺杖,一手還放在門框上,看著阿土皺著眉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你奶奶已經病了好些天了,自開啟年來,這身子骨就不行了,唉,老了……”
阿土並不接話,他承認他並不善人,他是個記仇的。
阿水爺原本以為,自己如此示弱,阿土應該有所表示,唉,這小子,心硬著呢。
阿水爺在心裡嘆了口氣,抬腳邁進屋子裡,一邊往裡領頭走著,一邊唸叨著,“今年就有廟裡的師傅算了,說你奶奶也就是這兩年了,你別亂說話……
就是有氣,衝著我來就是了,我受得住。咳咳咳……”
顫顫巍巍地拄著柺杖,伸出一手捂著嘴,不住地咳嗽著。“唉……老了,都老了……”
如此反覆,待得走到了阿水奶的床前,都足夠糰子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了。
阿水奶早就知道了阿土進來了,只是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雙眼咕嚕地轉著。
阿土到了床前站定,居高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