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熹捏著藥瓶啊了一聲。
沈為清:「你不是怕苦嗎?」
鹿熹記起來了,他說的應該是她那天喝醉不肯吃醒酒藥的事,她將手中的藥瓶握緊,「我不怕苦。」
再苦的藥她都可以面無表情地吞下,怎麼可能是怕苦的人?
沈為清以為她是覺得被戳穿了沒面子,笑著道:「是這樣沒錯,小鹿老師怎麼可能是會怕苦的人呢?「
鹿熹:「……」
工作人員:嘖嘖嘖嘖!兩位老師這段時間一直在鯊狗!他們更慘!還是被關在裡面鯊的那一批!!!
大概十分鐘後,正式開始拍攝。
在傅錚進了浴室,聽到裡面傳來的水流聲之後,原本一臉慵懶地靠在床頭的舒遙忽然掀開被子下床,她曲膝跪在地板上,纖細的手臂伸進床底,過了兩秒,她從床底摸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攝影師立即給了她一個面部特寫。
舒遙跪坐在地上,纖細蒼白的手指捏著白色藥瓶,她面無表情,眼眸平靜地如同一潭死水,她緩緩地將藥瓶擰開,看了眼裡面所剩不多的藥片,倒出了兩粒。
這個糖片做的藥可真用心,甚至連藥片上面的紋路都大致相同。
鹿熹抬手,將兩粒藥片一起吞了進去。
工作人員沒有騙人。
這藥果然是甜的,甚至還有點膩人。
大概是錯覺吧,她似乎嘗到了刻在記憶裡難以下嚥的苦。
「嘔……」鹿熹沒忍住一陣乾嘔。
坐在顯示器後的賀秋生猛地握緊手上的小喇叭。
鹿熹這段乾嘔在劇本中是沒有的,他鬼使神差地沒有喊停,而攝影師也將鏡頭對準了鹿熹的面容,顯示器中清楚地記錄著她那難以下嚥引起的自然反應,她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甚至還覆上了一層被刺激出來的薄霧,最後,她一皺眉一閉眼將似乎卡在喉嚨的藥片艱難地嚥了下去。
吃完這兩粒藥,鹿熹的額頭甚至都沁出了一層薄汗,不是噴的水霧,她的汗是真實被刺激出來的,握著藥瓶的手無力垂在地上,腦袋也軟軟的朝後面的床沿靠上去,兩行清淚瞬間便從她的眼角滾了出來。
現場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喘息。
這一瞬間,鹿熹身上的強烈的壓抑的絕望,鋪天蓋地地將他們淹沒。
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鹿熹拍的都是白切黑的「小變態」,以至於大家都忘記了,她其實是被一隻海浪捲到岸邊的孤魚,她在拼命的求救,但遺憾的是一條魚,沒有人能聽懂她的話。
鹿熹的這場單人戲一鏡到底!
「遙遙。」傅錚的聲音忽然從浴室傳出來。
舒遙扶著地板緩緩起身,她飛快地擦掉雙鬢的眼淚,將藥瓶塞進床底,明明蒼白的面上卻帶上了應叫所有觀眾都熟悉的笑容,她一邊朝浴室走過去一邊嬌聲道。
「老公,喊我做什麼呀?」
作者有話要說: ——沈老師:頭一次不想聽老婆說話
——熹熹:老公老公老公~
——情繫假料:在《無人區》打過工,因為一場戲沈老師一直ng,氣的導演把他跟熹寶一起鎖進休息室三小時培養感情!是真鎖!鑰匙都揣導演口袋裡!這三小時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誰都不知道,但自從鎖完之後,兩位老師的關係那叫一個嘖嘖嘖嘖(自行體會)
——今天就更一章吧
——隨機50個2分評
第三十章
沈為清倏爾握緊一旁的洗手檯。
停頓了兩秒沒有接臺詞。
攝影老師疑惑地看了看鏡頭之外的他。
沈為清反應很快, 毫不影響地接上臺詞。
這個場鏡頭順利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