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為清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浴室裡還在放了熱水,要去洗澡了,先不跟你說了,你快點回來啊。」
原本沈為清是打算把妝給卸掉再走的,但掛了電話之後,他也不打算等化妝師了,朝一旁的大壯喊道:「大壯,走了。」
大壯清楚他為什麼著急回家,於是誒誒了兩聲,抱著獎盃跟上他,出門正好也碰到去跟主辦方打完招呼回來的張盛,於是一行人離開了活動後臺。
阿廖剛把車停穩,張盛還在說話,沈為清便匆匆開啟車門,跟他們說了聲走了,便跳下車門。
「哥!獎盃獎盃!!」大壯搖下車窗喊他。
沈為清折回來拿獎盃。
「走了,你們路上慢點。」
張盛見他急匆匆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沈為清用指紋開了門,隨意地將獎盃放在一旁的櫃子上,一邊換鞋一邊喊鹿熹,「熹熹,我回來了。」
「熹熹?」沈為清朝臥室走去,臥室裡面沒人,覺得有些奇怪,大晚上的去哪裡了?視線忽然瞥到亮著燈的浴室,應該不會還在洗澡吧?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她就說要去洗澡,這都快一小時了…
沈為清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熹熹,你在裡面嗎?」
依舊沒有人應他。
沈為清皺著眉頭,他伸手擰了下門把手,咔嚓一聲,門開了,在開啟門的那瞬間,沈為清的眼睛驚恐的瞪大,甚至在進門的時候滑了一跤,踉蹌著跌跪在浴缸旁,他顧不上疼痛,一把將沉在浴缸底的鹿熹給抱出來。
他扯過一旁的浴巾,顫抖地隨意抖在地上,將鹿熹給平放上去,繼而捏住她的鼻子跟下頜,瘋了似的給她做人工呼吸,的心臟恐懼到爆炸,窒息的疼到爆炸,他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熹熹!鹿熹!鹿熹!」
他沙啞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沈為清就跟不知疲倦的機器人,反反覆覆地做著機械般的搶救動作,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鹿熹是什麼時候睜開的眼睛,再一次覆唇上去時,他感覺到了她嘴唇的輕顫,他有些渙散的眼神這才聚焦起來。
鹿熹剛想開口跟他解釋,但卻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偏過頭吐出了卡在嗓子裡的水。
在鹿熹把嗓子裡的水差不多吐完之後,突然被沈為清扯著手臂一把抱起來,沈為清把她緊緊的箍在胸口,他呼吸粗重喘急,胸膛裡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
鹿熹其實有些被嚇到了,被他抱著甚至有些不敢開口,過了幾秒,她感覺到沈為清的身體顫抖起來,緊接著,他滾燙的眼淚砸在了她的後背上。
沈為清哭了。
這一認知讓鹿熹慌了。
「鹿熹,你告訴我,你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鹿熹,你告訴我好不好?」
沈為清不敢想像,明明掛電話前還說著讓他早點回家的人,卻在隨後作出這麼瘋狂的舉動,他要是晚回來一步會怎麼樣?他害怕到心臟都快不屬於自己,他恨不得陪她一起去死!
「不是的…沈老師…我沒有,我只是太困了…」她慌慌張張的想要解釋,她沒有想自殺,她是真的在泡澡,她只是太困了,不小心在浴缸裡睡著了…
「鹿熹。」沈為清喊她名字時,多少有些咬牙切齒。
他顯然無法相信她的這個說辭。
鹿熹趕緊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沈老師…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為清拉開她的手臂,他看著她此時還濕漉漉的面頰,她通紅的眼裡帶著害怕還有一些惶恐,他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惶恐什麼,是怕他不相信她嗎?還是因為別的?
沈為清帶著懷疑審視的目光讓鹿熹的心理防線驟然崩塌,她的語氣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