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的步虛樓中飲茶。
柳毅就這麼站在洞府門口,看向外事堂,看向造紙坊中那座銅鐘……
當初,莊敦申和柳毅坐在鐘樓之上,曾指著大鐘,替他講道,說了這麼一席話語:“這口鐘,是我莊敦申的法寶,因為太重太大,又沒有變化大小的功用,我這才把他掛在了造紙坊,專門用來敲鐘報時。銅鐘看似威武,可重達二千多斤,實際上中看不中用,沉重而不靈活,除了用來砸人,沒多少其他的用處……”
那座銅鐘,叫做“聽風”。
此刻,寒涼秋風,呼呼吹拂。
柳毅只覺得莊敦申當初那些話語,言猶在耳。
那是他此生以來,第一次聽人講道。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天有三寶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
第一次制符,第一次煉丹……
柳毅太多的第一次,都留在了玉溪派。
在柳毅心中,他已經把玉溪派,當做了第二個家。
“這玉溪派數十里山川河嶽,怎能容得了橫山地界修士前來踐踏?”
柳毅眼神一閃,渾身殺機四射,靜靜的站在洞府門外。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星月高懸。
倏然,有兩個女子,聯袂飛馳而來。
“陸凝霜師妹!”
柳毅緩緩搖了搖頭,身上殺機散退,心中忽然想起,在這玉溪派中,他甚至第一次見到了女子來月事!
“柳師兄有禮了。”
陸凝霜一身白衣,欺霜賽雪。
她柔柔的看了柳毅一眼,輕呼一聲。旋即,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羞人的事情,忍不住臉色紅了起來,飛快的低下頭去。
“內門弟子萬蕊蕊,拜見師叔祖!”
萬蕊蕊跟隨在陸凝霜身後,向柳毅施了一個大禮。
柳毅拱手抱拳回了一禮。
此刻,柳毅正在憂心玉溪派的安危,心中雜念紛呈,並未仔細去想陸凝霜為何會來找他,只是將二女帶進了院中,隨意問了一句:“不知兩位師妹,來此所為何事?”
在陸凝霜面前,柳毅並不以師叔祖身份自居,所以乾脆也把萬蕊蕊叫做了師妹。
“師叔祖,當初你們把瓊玉白兔吃掉的時候,你不是說星月高懸,良辰美景,應該互訴衷腸,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嗎?”
萬蕊蕊面帶怒意,指著空中圓月,說道:“師叔祖你當時說的那些話,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呢,難道你早就忘記了?”
此話就連柳毅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萬蕊蕊居然還記得。
這女子,記性倒是好。
“蕊蕊,休要胡說!”
陸凝霜輕輕說了一句,抬起頭看著柳毅,卻不見柳毅回答她,頓時芳心恍然若失,覺得心中酸酸楚楚。
至於這種酸楚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陸凝霜又說不上來。她只覺得似乎是被人欺負了,心中格外委屈。嘴唇一抿,眼眸中已是出現了淡淡的霧氣。
“我哪有胡說,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萬蕊蕊性格火爆,心直口快,不依不饒說著,“這幾個月以來,陸師姐你每隔幾天,都讓我到胡胖子那裡打探訊息,問問師叔祖有沒有回來……你白天想著他,夜裡盼著他,今天終於相見了,他卻對你愛理不理,這樣的人,簡直是壞透了。”
此話一出,陸凝霜臉色一片通紅,眼角滑落一滴淚水,竟是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陸凝霜本就性子冰冷,極為矜持。
她在柳毅面前眼含嬌羞,也只因為正好處於十五六歲的年紀,第一次萌動了少女的心思而已。
而今萬蕊蕊卻當著她和柳毅的面,說她白天想著柳毅,晚上盼著柳毅……
這種羞人露骨的話語,讓陸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