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傳來榴霰彈掉下的唯唯聲和鋼鐵碎片鑽進土裡的噗哧聲,路德里希伸手拿起放在後面的鋼盔,把它戴在頭上,然後雙臂交叉在的趴在的工事裡,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了。
作為一名老兵,他知道身體的那些部位最容易受到傷害,所以他首先保護這些部隊,如果他的手腳受傷了,那倒沒什麼關係。
躺在昏暗的工事內,他留間聽著頭頂上的轟隆聲和呼嘯聲,存他休息的工事內,他感到舒適和安全,工整的頂上加了一層裝甲鋼板,那是從被擊毀的坦克上拆下的,這塊只有幾毫米厚的鋼板,讓他覺得的更安全了。
伴著炮擊,空襲仍然在繼續。
“看起來中國人的飛機飛得並不高!”
路德里著如此想到,他聽到了機槍的吼叫和飛機的轟鳴,他經歷了多少次空襲?五十次?一百次?那些中國飛機已經上百次企圖殺死他,但每一次都失敗了。
“如果受傷就好了!”
在空襲和炮擊繼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起的受傷的好事,甚至開始設想自己那時的模樣,一發子彈擊中了自己的大腿,導致自己無法隨部隊撤退,然後的自己手柱著柺杖,跳到一輛中國汽車上,然後前往戰俘營等待著戰爭的結束,在戰爭結束之後,自己又精神勃勃的回到家人的身邊。
他在毛毯底下動了動,背囊是暖暖的。好像是活的東西,朝他靠攏過來,彷彿有個女人趴在他的身上,突然他發狂地、急切的需要一個女人,他開始想起了他搞過的女人,想到了他和女人發生關係的地方,他想起了他曾經能接近的所有女人,可是由於種種原因,他只是接近過而已,想起了這一切,他又有些煩燥而不安的在毛毯下動了下身體” 絕望的想起那些曾被他拒絕的女人,懊惱的把牙齒咬的格崩響,為自己昔日的愚蠢悔恨著,隨便丟掉的過往的寶貴時刻,再也不復還了,他悲傷的抓起自己的武器,似乎是因未知的命運而感覺到恐懼,同樣的懷念著過去和過去的那些女人們。
炮聲已經停了下來,機群朝著德軍陣地的方向飛了回去,李坦之掀開蓋在身上的睡袋,人依然躺在散兵坑裡。散兵坑內的馮學平把腦袋露出了一半。朝著前方看了一眼。
“炸吧!炸吧!最好把一切都荑為平地!你說是不是,坦之,要是那樣的話,我們的可就省事了!”
“嗯!嗯!”
李坦之輕應著,掀開身上的睡袋後,他冷的渾身顫抖著,急忙穿上作戰服和靴子,抄起身旁的自動步槍,仔細檢查了一下,夜空中佈滿了烏雲,雪未融盡,也許又將是一場陰冷的冬雨。
“喂,有什麼喝的嗎?”
這是另一個兄弟,方明的聲音,他已經趴在那裡警惕的打量著前方快一個小時了。
“沒有!”
檢查著武器的李坦之想都沒想就一口說道,的確沒什麼喝的了。
一個散兵坑中三個人,三人恰好構成一個火力支撐點,一個人執警戒哨,兩人休息,一直以來都如此,同一個散兵坑內的兄弟,往往意味著同生共死,分享著彼此的一切,就在昨天夜裡,三個人剛剛分享完最後一瓶酒。
“要茶嗎?”
方明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紙袋,紙袋裡裝著配發的茶葉。
“沒有開水!”
李坦之搖搖頭,在前線沒辦法燒水,自然也沒辦法喝茶。
“這樣”
方明捏了些茶葉放到嘴裡。
“過過茶癮就行!”
若是地上的積雪還很厚的話,或許他會抓些雪放到嘴裡,在過去他經常這麼幹,據說這是他父親教他的,他的父親是一名的遠征軍老兵,曾經獲得過“國光勳章”正因如此,他希望自己無愧於家族榮譽,在戰場上刻意以父親為自己的榜樣,模仿著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