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的尖叫聲裡,在士兵們從夢中發出的驚恐的嗚咽聲和喃喃囈語中,可以聽到這彷彿在不斷給誰發著警告的機車的怒吼聲。
庫茲涅卡夫透過暴風雪,似乎看到前方有一座燃燒著的城市在冒著朦朧的火光。那是喀山城的炮火,今天是反攻的第一天,按照戰鬥序列,第一百三十三師將在上午九時到達喀山前線,並立即投入到對喀山白匪軍主力的合圍之中,為了這場決定命運的戰役的勝利,俄羅斯動員了幾乎每一個拿得動槍的男人,甚至於不少部隊還組建了女兵團,喀山城下116個日夜的戰爭,已經讓俄羅斯幾乎流盡了血。
“俄羅斯的冬天從來不是戰鬥的時間。”
而現在歷史把蘇俄的命運全部繫於這場來自北冰洋的寒流。
“暴風雪和嚴寒是俄羅斯人的守護神!”
幾乎每一個俄羅斯人都相信此時在莫斯科、在彼得格勒以及每一個俄羅斯城市中流行開來的語言,1804年的寒流和暴風雪使得橫掃整個歐洲的拿破崙的軍隊不戰而逃,而且全無戰力、凍傷的法國士兵無法的扣動扳機,從莫斯科到波蘭的每一寸土地上隨處可見凍死的法軍。
而這一次暴風雪和嚴寒再一次拯救了俄羅斯,暴風雪的突襲使得中國的飛機無法升空,而嚴寒使得他們的飛機發動機無法發動,嚴寒拯救了紅軍、拯救了俄羅斯,肆虐的中國空軍從空中消失了。
機車發出倔強而威嚴的咆哮聲,撕破夜空,拖著列車在蒼茫的曠野裡不停地飛馳著,這裡離前線越來越近了,甚至隱約可以聽到前線傳來的隆隆爆炸聲。
由於車廂內突如其來讓人感覺有些不習慣的寂靜狀態,令庫茲涅卡夫驀地擺脫了心中的默想,穿著厚實的綿羊皮大衣來到車廂門口。一望無際的曠野上的白雪要反射著強烈的陽光,使得他只能眯縫著眼睛,刺骨的寒風嗆得他喘不過氣來,寒風襲在臉上有如刺刀劃過一般刺痛。
這是一個安靜而寒冷的早晨。如刀割般的寒風朝敞開的車廂門吹進來,在黎明時已經停止了的這場暴風雪之後,一動不動地隆起著綿延不盡的雪原,好似晶瑩的波濤直伸到遠方地平線上。黯淡的太陽象一隻沉重的紫紅色圓球,低懸在雪堆上空。所有的一切包括車門鐵皮上的濃霜和入目的一切,都亮閃閃地刺激著人們的雙眼。
列車停在一片雪白的冰原上。
車廂附近,凍得結結實實的雪地上聚集著成千上萬名計程車兵。這些只訓練兩三天的年青人,此時大都興奮地互相撞著肩頭取暖,用手套拍打腰部,大家不時地朝同
“真是從頭到腳凍個透啊,弟兄們!大概有零下三十五、六度吧?這喀山城裡白匪軍指不定正熱的渾身冒汗!”
“可不是!你們聽這炮聲!比機槍聲還密集!喀山的白匪軍指不定還沒等我們過去,就被大炮炸完早完了!”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些許聲音,原本還在蹦蹦跳跳的相互擠成一堆取暖計程車兵們,紛紛朝空中望去。此時同時,列車上的高射機槍打響了。
“喂,弟兄們,看吧,我們等到了!”有人驚叫著指著空中的幾個黑點喊道。“敵機來了
在高射炮的狂吼聲中立刻闖進了一種逐漸接近的尖嘯聲,隨後,幾挺機槍的射擊聲劃破了列車上空。好幾個報警的聲音從冰原上響了起來。
“空襲!”
“是禿鷲機!”
列車上的數架高射機槍在很近的地方打得震天價響,頻繁的射擊聲不停地衝擊著趴在冰原上計程車兵們的耳鼓。急速地傳來的馬達聲和那尖銳如地獄惡魔的呼嘯聲以及機槍的射擊聲混成一片細碎而鏗鏘的聲浪,從他們的頭頂上空傾瀉下來,沿著車廂頂傳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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