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了詩詞。
蘇婧瑤看見他,心下卻暗自決定這次就徹底讓他放棄,便神色從容地和汪修文談論了起來。
不管汪修文說什麼,蘇婧瑤都堅定地要和他反著來。
比如汪修文滿懷感慨地說道:“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丹心畫不成。”
蘇婧瑤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道:“誰謂傷心畫不成,畫人心逐世人情。”
看著汪修文原本自信的神色轉為尷尬,蘇婧瑤心中莫名覺得有趣。
他不是一直覺得他倆在詩詞上有共鳴嗎?
今日就徹底打破他的幻想。
之後汪修文似乎是不甘心,聊天的話題變得天南地北,然後又說了好幾句詞。
比如他語氣堅定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蘇婧瑤便毫不猶豫地持反對意見,“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還繪聲繪色地給他說了個故事,詳細說了自己為何如此認為。
隨後汪修文又略帶感慨地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蘇婧瑤就回他:“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
......
汪修文被蘇婧瑤懟得啞口無言,最後抬頭望著天空,無奈地說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蘇婧瑤反手給他來了個:“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汪修文的臉色有些漲紅,嘴巴張了張卻無話可說。
蘇婧瑤笑容溫柔道:“汪公子,真是沒想到我們有如此大的偏差。”
蘇婧瑤自己也沒想到她是個槓精。
汪修文連連擺手:“不不不,蘇小姐博學多才,理解得都很對,是我片面了。”
蘇婧瑤挑眉。
她都這麼毫不留情地懟他了,難道他還聽不出來,看來得來劑狠藥。
“汪公子,有句話,我倒是覺得合適我們,‘感郎意氣重,遂得結金蘭’。”
他倆更適合做朋友。
汪修文呆滯了一瞬,神色更加尷尬,臉上的笑容顯得極為勉強。
“蘇小姐,我明白了。”
汪修文微微垂眸,原來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隨後他目光真摯的看著蘇婧瑤道:“我是簷上三寸雪,你是人間驚鴻客。”
蘇小姐如此優秀,是他高攀不起。
聲音中滿是落寞:“能得蘇小姐一知己暢聊,我已滿足,汪某告辭。”
“汪公子慢走。”
蘇婧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輕淺淺地嘆了口氣。
思緒猛然回籠,汪修文的目光從遠處收回,重新聚焦在正和世子走在一起的蘇小姐身上。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落。
難道蘇小姐更喜歡世子?
他神情愈發落寞。
世子有家世,出身讓人望塵莫及,性子也是格外開朗,是個很討女子歡心的男子。
也難怪蘇小姐會喜歡。
他每次和蘇小姐談論詩詞,蘇小姐多半也是不忍拂了他的面子。
回想起那些時光,汪修文的嘴角泛起自嘲的苦笑。
或許蘇小姐只是出於禮貌和涵養,才會耐心地與他交流,而自己卻一直誤以為那是心有靈犀,是彼此之間的默契和共鳴。
如今看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汪修文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但酸澀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心頭,難以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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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的葉雅琴遠遠地看見蘇婧瑤和武安侯世子並肩走在一起,目光中滿是狐疑。
今日太子竟然也未來。
蘇婧瑤不是早就偷偷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