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以後,木槿見周圍無人,便向我道:“小姐,依我看,那個祝英臺很可能有問題!”
“有問題?什麼問題?”
“木槿總覺得,這裡黑燈瞎火的,他們兩人不去前面看乞巧和花燈,反而在這個地方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去幹了些什麼事情,搞不好就跟咱們一樣,是去祭拜織女娘孃的!”
木槿也察覺到了嗎?
我雖然在心裡俺道她果然聰明,口中卻還是勸道:“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胡猜的好,要是照你這樣說來,那祝英臺和她家的丫鬟豈不是很有可能是女扮男裝的了?”
“怎麼不是!”木槿大聲叫道。她說完這話,偷偷摸摸地去門外看了一圈,又回來繼續跟我咬耳朵:
“小姐,你別說,我還真就懷疑這主僕倆可能是女人。你不知道,祝英臺平時就嬌氣的好,那天我看她洗澡,那個銀心居然還去給她採摘花瓣……這書院裡都是男人,可能不在意那個,小姐你忙著讀書功課,也顧不上注意這些,但我可不一樣。這些日子來我就一直看她們主僕倆不太對勁,那個祝英臺還總是針對小姐你,天天守著她那個義兄,見了外人就跟防賊似的。哼,搞不好啊,說不定是有了什麼私情了……”
木槿說到這裡,突然伸手捂住了嘴巴,慌張地望向我。見我神色平淡,她不由得聲音一低,帶了些後悔的口吻道:“瞧我這張嘴,怎麼在小姐面前說東說西的,真是要不得了,該打!”
她這樣說著,竟然就真的伸手向自己嘴上抽去。我知道她指的是說祝英臺可能跟梁山伯之間有私情的事情,見狀趕忙一把攔住她,微微搖了搖頭道:
“什麼打不打的,說就說了,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你以後還是休提了,不管祝英臺他們是不是女子,都與咱們無關。今天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不用管她們。”
木槿聞言點點頭,見我並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膽子又大了起來,找了一個小籃重新把木盒裝好,說是現在估計祝英臺她們走了,要我再跟她去祭拜織女娘娘。
這個小妮子看來今天不拜了織女娘娘肯定是會全身不舒服了,況且她本來也是為了我,我便含笑應下來,跟著她去了山後。這一次果然再沒有遇到祝英臺一行人,我們倆安安穩穩地祭拜一番之後,又繞道去給陶淵明陶大叔去送了些解酒藥,也算是對上了之前跟祝英臺主僕二人所說的話。
做完這些之後,我見木槿還有些想要去看花燈的樣子,就大方地放她出去玩,自己則跑去山前瞧看那些女孩子們乞巧。才剛走到講堂處,就恰好碰上了匆匆而來的馬文才。馬大公子本來還在急匆匆地往臥房這邊走,瞧見我就過來一把扯住,口中責問道:“不是說讓你上前頭等我去,怎麼這麼半天了還不過來,害得我白白等了半天。”
因為馬文才之前被他父親叫過去不知道說什麼事情,耽誤了時辰,他便叫我到山前頭等他。結果因為木槿這麼一折騰,我倒把這事給忘了,此刻由他提醒才悻悻地縮了頭道:
“我這不是過來了麼,文才兄你看我跑得多急,頭上都冒汗了。”
“冒汗了?”馬文才竟然嗖地伸手在我額上探了探,然後繼續繃臉道,“我怎麼沒摸著?”
“跑的太急被風吹乾了。”我繼續扯謊。馬文才瞥了我一眼,唇角微勾,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拉著就走。才剛走了兩步,就迎面撞見了谷心蓮。她一看到我,目光閃爍之後迅速跨上前來,張口就道:
“葉公子……”
“咦,這七夕之夜,心蓮姑娘不去看花燈,怎麼卻來找我這小賢弟?”
馬文才故意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大模大樣地衝谷心蓮道。谷心蓮看了一眼馬文才,又看我,我便抓抓頭,做出和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