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所見全是書、舊雜誌和捆成一捆捆的手稿。
教授讓他在書房裡一張硬木椅上坐下。自己站著，像一位常在電影裡看到的偉人一樣抽著菸鬥。
&ldo;江白同學，關於論文，你有些什麼想法嗎？&rdo;
江白想了想，很老實地說：
&ldo;還沒有。想先聽聽老師的指教。&rdo;
教授原地轉了兩圈，又回到他面前站住。
&ldo;我給你交個底。今年校長決心推出一批過硬的畢業論文，雖沒有說在你們中間開展競賽，搞個什麼大獎，但意思是一樣的。這樣看來，你要寫的就不是一般的畢業論文了。&rdo;
江白麵部現出沉思的神情。
&ldo;老師的意思是說，要站在參加大賽的角度來寫這篇論文？&rdo;
教授點頭。
&ldo;分配要指導的學員時，有人向我介紹你，說你有點兒靈氣，看樣子他們說得不錯。&rdo;
江白微笑。
&ldo;老師，先別誇獎，我會不好意思的。&rdo;
&ldo;你不會不好意思。能說出不好意思的人就不會不好意思。這一點我也欣賞。&rdo;
江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教授將已經熄滅的菸鬥從口中取下來。
&ldo;不過光有靈氣或者知道自己有靈氣還不行，你得寫出有份量的論文來。……我是學校畢業生論文評委會的成員，我想讓我指導的學生論文得獎，可我不能有失公正。&rdo;
江白臉紅紅的站起。
&ldo;老師，我可以不得獎，也可以不畢業，但決不願意得到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rdo;
教授咧開嘴，爽朗地大笑。
&ldo;坐嘛。很好。……那麼你打算寫一篇什麼內容的論文呢？&rdo;
&ldo;說實話，我還沒有好好講過呢。&rdo;
教授搖搖頭。
&ldo;這不應該。一個大學生，至少從三年期的第一學期就應當想到他要寫的畢業論文。……一篇好的論文，有時要經過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醞釀和琢磨。不要小看你自己，差不多所有的新思想都出自青年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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