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這次吹得很好,只是有時候會破音。這是他小時候隔壁家的一個姐姐教他了,張景玩了很多年。
他吹得正開心,手機震動起來。
張景接起來:“喂,你好。”
對方的聲音一出來,張景就覺得自己的心情被破壞了,那邊說:“興致不錯啊?”
張景皺著眉:“你什麼意思?”
“挺巧,我剛看見你了。”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在室外,張景四處看了看,聽見對方說:“放心,我沒跟著你。”
張景沉默等他接著說。
“你最近過得太好了,我看著眼睛疼。哎剛才你那小情人看你的眼神挺深情啊?我看著都要感動了。”
張景眼神慢慢冷下來,問他:“你要幹什麼?直說。”
季東勳側頭看著他,眼神裡帶著問詢。張景視而不見,只是對著手機說:“我每次接你電話都挺噁心的,你要是想做什麼你就儘快。”
季東勳停下來看著他。
電話裡面笑了一聲,然後說:“你噁心我?你有資格嗎?”
張景抿緊了唇。
“我說話你嫌惡心,”他冷笑,“但是你活著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噁心。”
張景閉上眼,指尖泛白。
掛了電話之後,張景一個字都沒對季東勳說。季東勳這次沒有像以往一樣,而是追問道:“誰來的電話?有麻煩?”
張景搖頭:“沒有。”
季東勳沉著臉,對他說:“小景,我希望你有事能對我說,不要瞞著我。”
張景抿了抿唇,不說話。
之後兩人之間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尷尬,張景不願意讓季東勳知道,季東勳覺得張景有了麻煩,放不下心。
季東勳一直冷著臉,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住了。張景覺得心裡有點堵,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那天睡前,季東勳沉聲問道:“小景,現在對你來說,我究竟是什麼身份?”
張景心絃一緊,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最終閉上眼,選擇沉默。
季東勳像是嘆了口氣,之後就沒再出聲了。
從那天開始,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好像剛剛有些迴轉的關係,又向後退了一步。
張景知道季東勳心裡不高興,因為他什麼都不說。他是不想季東勳生氣的,但他瞞著的都是他實在不願意說出口的事。張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會在很多時候討好季東勳。
比如他會主動說一些話,或者跟他有些肢體上的接觸。季東勳看著他的目光很深沉,也依然溫柔,但張景總覺得季東勳是有些不高興的。
他心裡有點沒底。
長久以來季東勳都是很隱忍的,儘管張景態度不明,忽冷忽熱,他都一直在。堅定,也溫柔。
可事情不可能一成不變,有些事積累久了總會爆發。
張景現在把治療時間往前挪了挪,變成了下午一點到三點的時間。這天他治療完要去談個合同,談完回家的路上剛好路過林洲的酒吧,他挺久沒來過了,於是停了車想進去看一眼。
這個時間酒吧是不營業的,但林洲多數時候會在。
張景一進去就感覺出不對來,門口的幾張小桌被掀翻了,酒吧裡亂七八糟,一看就是沒有收拾的樣子。
但還有兩個小時就要營業了,按理說這個時間早該收拾完了。
“洲哥?”張景喊了一聲。
沒人答應他,張景在一樓幾個包間裡看了一圈,沒看見人。剛要去小廚房,就聽見樓上有挪桌椅的聲音,而且很雜亂。
張景心下一動,趕緊從樓梯跑了上去,上去之前不忘從一張桌上撿了個酒瓶。
一上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