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駒皺眉道:“哪裡來的事?你還是打牌,還是說笑話?”大家哈哈大
笑起來,他們一面打牌一面鬧著玩,非常的熱鬧。
這個打牌的意思,並非是論輸贏,也不是消遣,第一個目的,就是給晚香玉抽
頭,因此四圈牌打下來,就有二百多塊錢頭錢了。田大媽不時的在桌子前後繞來繞
去。便說道:“先吃飯罷,吃完飯再打,就有精神了。”金大鶴道:“我不能再打
了,還有事呢。”大媽道:“早著呢,忙什麼?”金大鶴掏出金錶來一看,說道:
“咦!這就十二點了。”田大媽道:“您那表一定不準,我看還不過十一點吧?你
要有事,吃飯後只打四圈罷。”金大鶴道:“照你這樣說,打四圈還是最少的數目
啦。”田大媽笑道:“可不是?求神拜佛的,好容易把諸位老爺請了來,總要大大
的熱鬧一番,您給我們菊子多做兩件漂亮行頭,才有面子。”殷小石便拍著晚香玉
的肩膀道:“菊子,這是你的小名嗎?”於是學著戲腔,唱著韻白道:“好一個響
亮的名字喲。”晚香玉舉起拳頭來,作要打的樣子,說道:“我揍你。”任黃華金
大鶴不約而同的叫好,說道:“這可真是演《美龍鎮》啦。”大家正鬧之際,酒菜
已經擺上,雖然是晚香玉家裡辦的菜,可是叫了山東廚子在家裡做的,所以酒席是
很豐盛。席上有一碗燴割初,又多又鮮又嫩。金大鶴拿著勺子舀著往嘴裡送,便將
嘴唇皮拍著板,研究那湯的後味。笑道:“這廚子不錯,我們得叫他到家裡去做兩
回吃吃。”殷小石道:“不但味好,而且多。我們上山東館子去吃這樣菜,若是有
七八個人,一個人一勺子就完了,真是不過癮。”任黃華道:“這是殺雞的時候,
脖子裡流出來的血,很不容易多得的。若是一碗割初,給你盛得多多的,他要殺多
少雞呢?”金大鶴將勺子在燴割初的碗裡攪了一攪,說道:“這一碗割初不少,似
乎不是一隻雞的。”田大媽正站在桌子一邊點洋燭,說道:“我知道您幾位都喜歡
這個,所以叫廚子多做一點,這是五隻雞做的呢。”金大鶴道:“您太花費了。”
說畢,又對富家駒伸了一伸大拇指。富家駒見田大媽如此款待,心裡越發是得意。
覺得頭錢少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因此最後四圈牌,頭錢越發多,竟抽有三百
多元。富家駒本來也贏了幾十塊,益發湊在裡面,於是八圈牌一共抽了六百元的頭
錢。這樣一來,田大媽自然是樂不可支。
金大鶴殷小石都有汽車,停在衚衕口上,打完了牌,讓車子開進來,各人坐了
車子要走。任黃華殷小石卻是同路,便搭他的汽車去了,這裡只剩下富家駒一個人。
富家駒道:“我這車伕,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田大媽給我僱一輛車罷。”晚香玉
正站在他身邊,聽見他說,暗暗的將他的衣服,牽了一牽。富家駒會意便不作聲了。
田大媽到廚房裡去,看著廚子收拾碗碟,他們的老媽子也在外面屋子裡收拾東西。
晚香玉沏了一壺好茶,便陪著富家駒在裡面屋子裡喝。富家駒道:“剛才你為什麼
不讓我僱車走。”晚香玉道:“沏了這一壺好茶,您喝一碗。”富家駒道:“就是
這個嗎?”晚香玉道:“今天因為你們來,把我父親都趕起走了。他預備了一點好
煙膏,我給你燒兩口玩玩,好不好?”富家駒道:“我不會那個,算了罷,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