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這時,身後的大軍如潮湧上,喊殺震天,明晃晃的刀林,如神死的獠牙,將那些惶恐的曹卒,無情的撕碎。
“殺,痛痛快快的殺,殺盡一切頑抗的敵人——”橫刀而立的顏良,狂笑著大喝。
……
護軍府。
夏侯涓踱步於門口,已是急到焦頭爛額。
外面震天的殺聲,攪得著夏侯涓的心思,她知道,關城外的顏軍已殺進來了陽平關,正與自家的將士激戰。
夏侯涓萬萬無法想通,有自己威不可擋的叔父在,顏良那個狗賊,他究竟如何能殺入關城。
焦慮不安中,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但郭淮等一眾將士急,抬著全身是血的夏侯淵,匆匆忙忙的奔入了府中。
夏侯涓大吃一驚。幾步撲了上去,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二伯怎會如此?”
一臉陰沉的郭淮,一面叫人給夏侯淵治傷,一面將定軍山兵敗,夏侯淵重傷之事,嘆息著道了出來。
夏侯涓越聽越驚。越聽越不可思議,自己崇拜的夏侯叔父,勇武無雙。用兵如神,怎麼會中了顏良的計策,還為顏良的部將所傷?
此時,府外的喊殺之聲更盛。激烈的廝殺似正在逼近軍府。
急促的腳步聲再度響起。卻是浴血的曹休扶劍而入,喘著氣叫道:“妙才叔父呢,兄弟們就快頂不住了,叔父快拿個主意呀。”
經過一番的緊急處理,身受重傷的夏侯淵,幽幽的轉醒過來。
眾人大喜,急是圍了上去。
夏侯淵掙扎著要起身,口中還咬牙道:“扶本將起來。本將要率軍再戰,一定要奪還定軍山。”
眾人一怔。面面相覷,均露無奈之色。
顯然,精神大損的夏侯淵,意識還停留在定軍山一敗的時刻,根本未曾料到,事態已嚴重十倍。
“叔父,賊軍已攻入了關城,我軍正自苦戰,只是敵眾我寡,恐怕就要擋不住了,請叔父速做決斷。”曹休默默道出實情。
夏侯淵愣怔了一瞬,原本慘白的臉色,驟然大變,驚怒之下,連噴了幾口鮮血。
“陽平關不能有失,絕不能,本將要跟那顏賊拼死一戰。”夏侯淵邊咳著血,邊是掙扎欲起。
只是,重傷如此,夏侯淵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何以再戰。
郭淮眉頭緊皺,勸道:“將軍身負重傷,焉能再戰,今敵兵已攻入陽關,關城勢難再守,為今之計,只有棄守關城,退守斜谷,以待丞相大軍來援才是唯一出路。”
“本將絕不放棄陽平關,絕不會——”夏侯淵憤怒已極,也不知從哪裡擠出來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
只是,這一吼之後,氣息大損之下,夏侯淵悶哼一聲,又是昏死了過去。
夏侯淵這麼一昏倒,在場的諸將,又陷入了群雄無首的境地。
外有數倍的顏軍正在關中大殺,軍心動盪難抵,主帥夏侯淵又昏死不醒,陽平關的曹軍,已是到了生死存亡之時。
諸將亂成一片,皆不知如何時好。
此時,郭淮卻冷靜道:“夏侯護軍不省人事,難以再主持軍務,然軍中卻不能無首,就請文烈將軍暫代帥職,統領我等抗禦顏軍。”
郭淮這般一提議,其餘諸將也紛紛附合,皆請曹休暫為三軍之主。
此時的曹休,卻不禁面露為難之色。
無曹操的相令,擅自充當三軍之主,此明顯有違于軍法之事。
然眼下夏侯淵昏死,軍主無首,作為此間唯一的曹氏宗族將領,曹休若不站出來主持大局,整個陽平關,乃至漢中諸軍,就將面臨崩潰覆沒的危險。
權衡再三,曹休無奈之下,只得接受了諸將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