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承諾,我這個師父,不做也罷。”
司辰咬住唇,不說話。
“這件事到此結束。往後你待如何,我再不會管了。”
墨卿說完,沒有看司辰的反應,甚至多一眼都沒有看他,繞過他離開。衣袂從司辰來不及伸出的手邊滑過,那一瞬間,司辰感覺自己的所有也都隨著飄了出去。
那一次以後師父的確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再管過他除幻術以外的一切事情,一直到半年後,師父才終於肯原諒他。
現在想想,他的那一句話的確是侮辱師父,而且侮辱了個徹底。要靠傷害自己逼迫徒弟的師父……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師父會自罰,是對自己沒有教育好他的懲罰,卻同時也是心疼他。所以那三下以後,師父沒有再打。但是他卻把師父的自罰當做脅迫自己的籌碼。
管教他有太多種方法,他卻以為師父用的是最不必用的苦肉計。
說起來師父也不算是發火,只是那的確是最傷他的一次。
自那以後,他就將很多事物都看得淡了。受傷與疼痛,都遠不及自己最重視的人一個失望的眼神。對他而言,即使粉身碎骨,他也要保護他所愛的人。這是他存在的意義。
而至於自己,最容易捨棄的,莫過於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
艾汐其實並不太想再見到司辰,所以她刻意等到晚飯時間快要過去才去自助餐區吃飯,卻不想正遇上睡過頭的某人,弄巧成拙。
偌大的廳堂只開放了一張餐桌,艾汐只感覺內心裡十萬頭草泥馬在狂奔,無可奈何地走了過去。
司辰倒很淡定,取了餐在餐桌旁坐下,安安靜靜地喝著粥。
空位不多,想想她也沒必要刻意迴避,於是也很坦然地在他旁邊坐下。
他面前只一碗粥,倒是自覺,還知道忌口。艾汐眯了眯眼,不客氣地祭起自己的五臟廟。
“請問,這裡有人麼?”一個聲音悠然問道。
艾汐從未聽過這樣一種聲音,如同玉珠墜地,邪魅卻不輕佻,若說儒雅卻又無法忽視聲音裡那絲若有似無的調笑。艾汐抬起頭,挑了挑眉。
面前的人一襲黑色風衣,手上一個托盤,兩樣小菜一碗米飯,一頭漆黑的長髮隨意用一根發繩束起,挺拔的鼻樑,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若不是聽聲音,艾汐絕對會把他當成女人。
“沒有。”艾汐淡淡地說。
司辰只是微微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便繼續平緩不失優雅地喝他的粥。
那人也不客氣,大方地一揮手,椅子順著他的手勢移了過來,然後他放下托盤,泰然自若地坐下。
晚餐進行到一半,男子忽然開口:“敢問小姐芳名?”
似乎無論怎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也不會讓人覺得無禮。艾汐抬起頭看著他,勾了勾嘴角:“請教別人之前卻不報上自己大名,先生不覺得有些失禮嗎?”
那人聞言輕笑,嫵媚地抬眼看向艾汐:“在下牧軒,對姑娘你,很感興趣。”
“是嗎,那真可惜了。”艾汐笑了笑,慢悠悠地咬掉一個蝦球,頗具挑釁地看著他,“我對你,卻並不是很感興趣。”
“真是絕情呢。”男子卻並無羞惱,依舊微笑,在轉眸瞥見司辰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隨即開口:“這位先生呢?”
“司辰。”司辰放下手中的餐具,淡淡地回答道。
男子微笑著起身,拱手:“相見即是緣,不過今日有些倉促了,二位,後會有期。”話畢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抬手佈下了隔音結界,艾汐皺眉看向司辰:“我可沒發現你對誰都這麼坦誠。”
司辰滿臉無辜:“他也並沒有說謊。”
艾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