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包在裡頭揣進懷裡,而後轉身對蘇禮道:“四姑娘,您看這事兒鬧得……”
她見蘇禮面沉如水,雖然神色不渝但絕無慌張惱怒,心裡也有些自己的合計,略一思度便對跟著自己的兩個丫頭說:“你們在這兒看著半夏這丫頭,切莫要多嘴多舌,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丁點兒的風聲,仔細你們兩個的命,到時候打出去都是輕的。”
兩個丫頭都俯身應諾,半夏倒也不哭不鬧,只跪下對著劉媽媽叩頭道:“奴婢雖不是家生子出身,但也是從小受著教訓,又跟了姑娘多年的。奴婢實是愚鈍不堪教導,卻也算勉強知道好歹、明白廉恥。還請媽媽和姑娘清查事實,還奴婢一個清白。”
蘇禮並未扭頭看她,只見劉媽胡亂點了頭,便說:“這邊房中狹窄,咱們去外頭說話,還請媽媽先走。”
出得半夏房中又轉回廳內,劉媽見得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對蘇禮說:“姑娘,其實咱們這般說話,已經是老奴的僭越,但見姑娘素來是個明白有計較的,便跟你分說幾句。今日之事原本是老太太房裡丟了東西,若是尋常東西倒也罷了,本不值得這般嚴重,但誰奈何竟是宮中的御賜之物,若是不查抄出來,唯恐日後釀成大禍。”
“多謝媽媽告訴,打頭一回見,就覺得媽媽面善心軟,如今看果然是個知道心疼我的。雖這查抄園子不是為了此事,但這帕子出來的也必有緣故,別的不敢說,但這丫頭是我自個兒教的,不怕跟媽媽說句託大的話,我有幾分信自己,便有幾分信她。所以此事還望媽媽好生跟祖母回覆,要徹查清楚才是,免得冤屈了好人、白白便宜那作惡之人不說,查不出禍根兒,日後誰敢保不會再生事端。”
“媽媽今日辛苦,這點兒錢拿去喝茶吃酒,打個牙祭便罷。”蘇禮邊說邊從炕桌抽屜內拿出一錠銀子,過去俯身行禮,將銀子塞到劉媽手心兒裡說,“媽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這件事情萬望媽媽多多擔待。”
“姑娘這是做什麼,老身可擔不起。”劉媽先是推辭,但見蘇禮執意要給,便半推半就地收了,嘴上不敢應承什麼只說,“老祖宗今個兒身子覺著不好,咱們都沒敢告訴,這事兒本就是大太太做主的,待老奴去回了大太太,姑娘再去求也不遲。”
蘇禮眼見著劉媽自己邁出門檻走了,擔心半夏能否洗脫,不由得想起紅樓中查抄院子的情節,想那司棋多麼要強的人,但最後也免不得做那種下場,能更何況是自己屋裡的半夏。雖說司棋那是罪有應得跟眼前的不一樣,但這種事兒,輕重原本就在回事之人上下唇一碰,同樣的事情不同的說出來,那嚴重程度就大不相同了。
這種事她不好先強出頭,只能重賞了那劉媽,然後等這那邊的訊息,只不過心裡不住地埋怨自己,家裡安穩日子過久了,凡事也都想不周全了,竟然會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次若是半夏為了這個冤出去,那別說自己對不起這丫頭,日後還有哪個下人敢一心跟著自己。
她正左思右想,有什麼法子能化解此事呢,就聽見院中隱隱傳來吵罵聲,想叫人出去瞧瞧,卻發現自己身邊兒連個能使喚的人都找不見,只得自己邁步出去。原來是馮嫂在跟自家的丫頭書雪爭犟,她出來的晚沒聽到原委,但是火氣卻立馬被勾了出來,全都攆進屋裡斥道:“還嫌不夠添亂是不是?祖母房中的二位姐姐還沒走,你們便在這裡吵嚷,平日裡的規矩也都是白守的是不是?”
然後扭頭朝書雪又責備道:“你年紀小又是跟著我從家裡來的,對著媽媽嫂子們原本就該禮讓,更何況馮嫂子本就是老太太調派過來,極懂規矩和禮法的,說你什麼就聽著學著,那裡有你頂嘴的道理,左右說來也都是你的不是。”
“姑娘,奴婢冤枉。”書雪年紀本來就小,蘇禮平日寬厚加上房中事少,所以一直也閒散慣了,容不得半點委屈。對著自家姑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