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沒有任何關係,自己依舊在江南的小鎮上,住著依河而居的二層小樓,每天在屋裡偷著看看話本,聽見樓梯的吱嘎聲忙裝作繡花。在樓上聽著哥哥喚自己的名字,然後下樓同他一起去釣魚、採菱角、摘蓮蓬。
而不是坐在這個人人都戴著面具,人人都口不對心的大宅子裡,過這種地方別人算計,再算計別人的生活。
屋裡依舊亂作一團,但是在蘇禮眼中似乎都化作了一個個靜態的畫面,老太太閉目捻動佛珠唸經,四太太抱著已經氣絕身亡的蘇祺,老太爺口眼歪斜地躺在炕上,身邊圍著一堆並不真正關心他死活的人。
“老太太,大夫已經診過脈,給老太爺施過針,也開了藥方,您要不要過目一下?”碧菡過來說話打斷了蘇禮那靈魂出竅一般的冥想。
“不必了!”老太太輕輕地吁了口氣,壓下自己的思緒,“既然有藥方就說明還沒有走,你你去抓藥,半點兒不能馬虎,更不能經別人的手,然後把大夫叫來跟我說說情況。”
“是,奴婢明白!”碧菡領命而去。
大夫過來行禮後道:“回稟老太太,老太爺此乃中風之症,學生已經施針穩住病情,但人依舊昏迷不醒,學生也依症開了方子,但恕學生直言,老太爺能否醒來,還是未知之數。”
“就是說,如今沒有姓名之虞,但何時能夠轉醒,卻是說不好的?”老太太眼皮不抬地問。
“回老太太的話,老太爺此症,隨時會有姓名之虞,至於轉醒……怕是……哎,俗話說醫病不能醫命,老太爺能堅持多久,除了每日施針喂藥之外,還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我知道了,勞煩先生就在正房住下,就近照顧老爺吧。”老太太依舊是沒什麼語氣地說。
“學生不敢當勞煩二字,定當盡心竭力。”大夫早就瞧見正房屋裡那邊四太太抱著個斷氣的姑娘,這邊四姨奶奶還癱軟在地,不過這都與他無關,所有他對老太太回過話,便又回裡屋去照看病人。
老太太垂眸想了片刻,吩咐人去通知大房、二房、三房還有兩位姑奶奶,又打發人去宮裡和親友家送信,最後才將目光轉向屋裡這幾個人身上,思忖一會兒吩咐道:“來人,將四太太扶下去休息,把老七的屍首抬下去,著人焚化後找個地方埋了便是。”
四太太聽了這話半個字都沒說出話來,直接雙眼翻白厥過去。老太太抬眼瞟了下道:“叫大夫順便也給四太太瞧瞧,別也弄個什麼毛病出來,家裡病人已經夠多了。”
她最後又扭頭看向還堆在地上的四姨奶奶,開口問道:“妹妹,你說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我知道你恨我已經不是一日兩日,老二老三都被你弄死了,我能活到今天已經是我的福氣,不過我最終還是沒能鬥過你,所以我也沒話好說,自己的命自己認,你想怎樣便怎樣吧!”四姨奶奶的臉上一片死灰之色,眼中也毫無生的慾望,似乎已經預見到自己的死期將至。
“妹妹這說的是哪裡話!”老太太喝了口茶水道:“其實你的命一直很好,你剛才沒聽到大夫的話嗎?老爺如今病中在床,我就是再恨你,我也不能現在弄死你,不然就是犯了忌諱的。”
四姨奶奶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是轉瞬即逝,依舊絕望地喃喃道:“我倒是真不如學祺兒,自己了斷了乾淨,落在你手裡難道還會有我什麼好果子吃不成?與其被你折磨死,我還不如自己死了乾淨。”
她說罷想起身朝櫃子撞去,但是沒想到自己跪坐時間太長,腿早就痠軟,哪裡還使得出力氣,根本沒衝出去多遠就摔倒在地。
“別費力了,其實有時候,活下去比死更需要勇氣,我也教你一個乖,在這大宅門裡,想笑到最後,除了能抓住男人的心,更重要的事你的身份,你這個姨娘的身份,就註定你最後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