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園子裡!”
胤礽也沒有解釋,只含笑著應了下來:“那兒臣便在此謝過汗阿瑪美意。”
宴席散去之時已至夜半,一日地勞累拘謹,宮中何處很快暗了下去,唯有成嬪所在的儲秀宮,燈火卻是一夜未熄。
“娘娘,沒想到那位殿下竟然真應了下來!”內殿,方才攔路的老嬤嬤此刻卻是一臉慶幸:“娘娘您當初非要攔著咱們,不按那人所說去尋那陰日陰時生的女子,而是非要用自己的血來喂,奴才險些以為這事鐵定不成了呢?”
“不過話說,殿下當真不知道這花要如何養育?若是日後得知了真相會不會………”
想到那位爺的厲害,年長的嬤嬤不由有些心慌。反倒是妝臺前,戴佳氏神色平靜,蒼白的眉眼間此刻皆是喜意:
“若是不知,便不會在看到這花的瞬間臉色不佳了!”
戴佳氏篤定道。
巴掌大小的銅鏡將眼前之人本就蠟黃的臉色照地愈發憔悴了幾分。
自這些年同海外交流愈發深切下,各宮娘娘,稍微有些家底地莫不換上了清晰明亮的玻璃鏡,唯獨儲秀宮,此刻擺在跟前地,還是個黃澄澄的銅鏡。此刻,輕撫著銅鏡內比之同齡人老了十餘歲的面容,戴佳氏良久方才輕嘆一聲:
“不明之人不知用意又如何信的過,本宮不過勉強賭上一賭罷了………”
第二日一早,七爺兩口子便被召進了宮中,胤祐素來是個不願求人的性子,可看著眼前空洞洞的寢殿,還有額娘幾乎蒼老了十餘歲的面容,拒絕的話如今卻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胤祐來的很快,許是想到宮中額娘付出的代價,這些年第一次將頭徹底低下。
() “二哥!”七阿哥深深一禮道。
“七弟不必如此,既然應下了,二哥自會盡力而為………”
胤祐依言坐下,沉默著撩起褲腳,低垂著頭露出這些年誰也不願碰觸的地方。胤礽只大致看過一眼心下便已經有數。其實對方這腿並不算重,若是幼時,依他如今的醫術,不過一管膏藥而已,甚至無需任何法力靈藥相助,但可惜的是,這麼些年下來,腿腳處的骨骼已然徹底長成………
不過對如今的他也並不算難事。
骨骼斷裂,以及迅速生長註定會是十分痛苦,但胤礽並未多問什麼,以對方的自尊心,不過是多此一舉,平添羞辱罷了。
半刻鐘後,七阿哥離開時,內裡的衣物已然溼了大半,但腿腳卻是前所未有地輕鬆……
紫禁城底下從來都沒有新鮮事,七阿哥腿好了的訊息伴隨著成嬪娘娘花費數十年方才尋地奇花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紫禁城,不過宮裡卻隱有傳言,說是為養奇花,成嬪娘娘不惜用自己的血生生養了大半年,這才觸動到了那位。
聯想到這半年來成嬪異常難看的臉色,宮中眾人很快信了大半。
他人紛紛感慨果然慈母心腸之際,永和宮中,正在陪德妃說話的六阿哥臉色卻陡然難看了一瞬,看著眼前之人的目光突然也多了些什麼,不過德妃此刻正忙著同六福晉打交鋒,一時間竟也未注意到。
十幾年來,六貝子府遲遲未有所出,哪怕心知大部分問題怕是出在自家兒子身上,但對於鈕鈷祿氏這個兒媳婦卻仍是心下不喜居多。
但六福晉可素來不慣著這位,宮裡貴妃還活地好好的,她們鈕鈷祿家的姑奶奶可金貴著呢!嫁給個不中用的就夠委屈了,還想給姑奶奶氣受,想什麼呢?
離宮時,更是連看都不看一旁的六阿哥一眼,兀自進了轎子。這讓本就心情不佳的六阿哥臉色愈發黑沉了幾分。
同一時間,被變相在家反思的八阿哥心下竟也有一瞬空落落地:
“沒想到就連七哥,也比爺幸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