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的安穩。
當一切俱是擺在棋盤之上,當有人不斷告訴你眼前這些,俱是可以任意被衡量,被取捨。那麼便是旁人眼中重若千金的生命,又能換來執棋之人幾分憐憫?
起碼,那時的胤礽,並不懂這些。
“殿下………咳咳………不是的………”緊緊抓著手邊素白的紗帳,楊承安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饒是如此,對方仍是強撐著力氣道:
“可微臣知曉,殿下您是不一樣的,看到那些難民之時,您眼中的悲憫不是假的。更何況,為了徹底解決災疫,您甚至不惜在微臣這般不相干之人眼前動用法力………”
說到這裡,楊承安突然笑了:“殿下您說在宮中人命輕賤如草芥,可自那之後,您並沒有再多用過一塊點心,沒有再讓身旁之人因為殿下的貪玩付出代價不是嗎?”
可見即便在那時,殿下您心下仍是存著一份仁義地,楊承安心下不由道。
胤礽微怔了片刻,方才聽來人道:
“何況,對如今的殿下來說,人人夢寐以求的至高之位,於您怕是已然無甚渴求了吧。”
不得不說,眼前之人確實足夠敏銳。良久,胤礽方才長嘆一聲:
“可於那時的孤來說,人命的分量也確實如此。楊大人,知道孤早前最欣賞你的是什麼嗎?”
楊承安垂頭苦笑:
“承蒙殿下厚愛,可微臣不過一懦弱無為之輩,一個手上沾滿了罪孽的有罪之人,如今有什麼好值得殿下賞識?”
“可這世上,如你這般,能為一從未相識過的平民女子搭上自身前程,於下位者生命亦是萬分珍視之人亦不多矣………”
事實上,清廉公正,視百姓如黔首的于成龍於大人,面對所謂大局之際,那數十名無辜女子的性命彷彿也不那麼重要了。想到早前那場爭執,胤礽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凝視著對方愈發痛苦的面容,須臾,胤礽方才緩緩站起身來:
“沒有人擁有神仙視角,能夠在事前便知曉日後可能釀成的諸多苦果。更沒有人需要無視種種因果對錯,而將所有孽債揹負己身。”
“楊大人,無論你信還是不信,倘若孤處在你這個位置,當時亦不會去阻止何石的報復之舉…………”
無視了眼前
之人驟然放大了的瞳孔,臨走之際,胤礽隨手將一方巴掌大小的素白玉瓶放在了離對方最近的木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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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眼前那抹月白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到夕陽西下,楊承安方才顫抖著伸出了手。
風雨過後,天空好似總是要晴朗一些,走出縣衙大門,吹面便是融融地暖風,帶著些許甜杏的清香。彷彿滌盪心靈一般,直至此刻胤礽方才發覺,自己的內心,遠不若曾經以為的那般堅定明澈………
大門外,富察永安早在此處等待多時,一身蜀錦織繡地齊紫色長袍在日光底下熠熠生輝,腰間繫著玲瓏玉扣通體無暇,襯著一張稜角分明的俊朗臉龐,直瞧地來往少女們紛紛羞紅了臉。
連胤礽都忍不住微侃了兩句:“沒想到富察侍衛往日這樣沉穩的性子,私下竟是這般喜好。”
“咳咳………教殿下見效了。”富察永安尷尬地輕咳了兩聲:“奴才出行所帶的衣飾,大都是茗玉之前便早早配好來著。”迎著太子殿下微詫地目光,來人面帶羞窘地撓了撓頭:
“約莫也是嫌奴才早前過於單調了些。”
“這倒卻是姨母的性子。”胤礽唇角不覺露著些許笑意,嘴上卻還是問道:“不過被對方這般管束著,富察侍衛不覺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