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此事鬧地過大,於讀書人聲名有礙………”對首的胤礽見狀毫不猶豫地添了把火,得來自家汗阿瑪一個輕睨:
“保成這話若要傳出去,得罪地可不止眼前這些人。”
自古以來讀書人便是如此,平時窩裡鬥種種攻殲之語層出不窮,然而在維護仕人聲名這一塊兒,偏又有種說不出的團結。
“所以這話,兒臣也就只能在汗阿瑪跟前說上兩句了。”渾不在意自家阿瑪話中的警告之意,胤礽兀自斟了杯茶水,悠悠道。
話音落,康熙當即便笑了。
“你啊!”
不得不說,對這些年自家兒子渾不見外的態度,老爺子嘴上埋怨,心下還是頗吃這一套地。
偏遠之地也無甚淺娛之物,胤礽正打算將昨日未畢的棋譜擺上,突見外間梁九功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萬……萬歲爺不好了,監牢裡………監牢裡有人發病了。”
梁九功自小陪侍帝駕,這些年風風雨雨什麼沒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胤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絕對驚恐地情緒。父子二人心下當即便是一沉,果然下一秒,便聽對方道:
“據守獄之人所言,早前不過有幾人陸續咳嗽,然而昨日,一個監牢裡十來個犯人竟有半數高熱了起來………”
話音落,不大的內院,只餘梁九功劇烈的喘息聲。
咳嗽,群體性高熱,以上這些代表著什麼沒有人不知道。想到傳聞中村裡四處攢動地,成百上千的鼠蟻之流,胤礽總算明白了,這些時日心下那股強烈地不安之感由何而來。
“太醫怎麼說?”緊緊扣著手中的茶盞,上首康熙幾乎立時開口道。
“章太醫方才已經親自去瞧了,說是此前並未見過如此脈象,然而經由診斷,幾乎已經確認會感染他人,也就是……瘟……瘟疫。”
說出最後兩個字時,梁九功幾乎牙根都在打顫。這種時候,誰都知曉這兩個字究竟意味著,光是發病之人就在眼前,距離聖駕不過一座宅邸的距離,只想想便教人五內欲焚。
銘室內,康熙帝呼吸陡然粗重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