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聲傳來,夾在著枯枝掉落的聲音。
幾位侍衛很快便走了回來。一切看似再正常不過。
視線迅速從四處的灌木叢中收回,胤礽淡笑著搖了搖頭:“許是孤多心了吧!”話雖如此,手中的長弓卻並未就此交於長隨。
巴爾圖幾人對視一眼,皆是神色戒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幾人中除去天生文弱的張若需外,皆是射藝出眾之輩,兼之身邊眾侍衛,更是個頂個的好手。
不多時,裝有獵物的草袋已然被裝地滿滿當當。就在這時,隊伍之中,突然一陣不容忽視地咕隆聲響起。
幾人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安隆。
“咳咳咳……殿下咱們出來的時辰也不短……”
晌午已過,這會兒正是日頭最籃之際。北方乾燥,帶來的乾糧早已經乾巴巴的不成樣子,胤礽
輕笑一聲,當即命人就地生起火來。
張若霖先一步上前,將隨身帶來的薄毯鋪上。殿下,您先坐。
“大老爺們,瞎講究還不少!”一旁的安隆見狀嘴角一抽,下意識小嘟嚷道。
輕簡了對方一眼,眾人很快席地而坐。覺爾察安隆自小長於邊關,不說旁的,這烤肉的手藝卻是有幾分火候地。
取出方才意外取得的蜂巢,安隆熟練地將其中花蜜取出,琥珀色的蜂蜜一層層刷在烤好的兔肉身上,夾雜著特意製作的烤料,空氣中,很快一陣撲鼻地肉香味傳來。
幾人下意識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安隆利落地撕下一隻剛烤好的兔腿。
“殿下……”
“等一下?”就在伸手接過兔肉之際,胤礽卻突然皺了皺眉,神色肉眼可見地凝重道:
“安隆,你………身上……除了帶著那些個烤料以外,可還有旁的東西?”
“什麼?”見自家爺難得這般嚴肅,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地覺爾察安隆微愣了片刻,當即將手上的兔腿扔下,起身巴巴地在身上摸索著。
很快一件件小玩意兒就這麼被放在眾人跟前。
首先便是五花八門的各種調料,饒是胤礽也不由得無語了片刻,一旁的張若霖更是忍不住吐槽:“這麼些東西,還真不怕把自個兒給醃巴入味兒了。”
接下來乾糧,火摺子,幾炳小短刀,還有一些常用的藥丸子,瞧著倒都沒什麼有異之處。最重要的是,對方身上的異味並未就此消失。
日光下,胤礽琥珀色的目光依舊定定地看著對方。在自家爺的目光下,直到最後,安隆才紅著一張臉,頗有些扭捏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繡著格桑花式樣的淺藍色荷包來。
“這……”瞧著眾人異樣的目光,安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殿下,這是今早有個小姑娘送來的,說是……說是……
覺爾察古銅色的小臉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紅意,當然眾人也瞧不出來:說是仰慕奴才策馬的英姿……
“這肯定不對……”“一定是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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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在瞧過你我二人後,對方還羞羞答答地向著你示好……”
張若霖眯了眯眼,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定定地看向來人。幾年的時間,這人容貌愈發盛了許多,已經隱有張大翰林當年看殺衛階的勁頭。才十來歲的年紀,每每出門兒小姑娘們的帕子都沒斷過。
更何況,張若霖素來聰明,雖因著力量不足,射藝上不免弱上了幾分,但論起馬術,可是半點不輸給對方。
而眼前的安隆……哪,幾人暗自對比了一道,很快復又移開了眼睛。心下暗自對著小夥伴道了句對不住。
“確實……”一旁的巴爾圖忍不住點頭。
火堆旁,覺爾察安隆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但不得不說,對方這話竟該死地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