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還是莫要拿若霖來取笑了,對了,聽說此次徽州府主考乃是禮部侍郎文大人………”
說到這位文大人,饒是自信如張若霖,這會兒都不由有些咂舌。常言道越是聰明的學生便越不會喜歡思維僵化的傳道者。聰明如他小叔張廷玉,都在這方面吃過不小的虧。幾次折戟會試。反倒是他父親,憑著渾厚的記憶和不怎麼變通的腦瓜子在這方面近乎所向披靡。
“這些年,應試內容確實愈發僵化了許多………”
一路上,胤礽若有所思道。因著小夥伴之故,胤礽這些日子也是有關注過科考內容。越是天下承平,主教化的內容所佔篇幅只會越發地大。然而事實上………想到去歲所見的江南之景,胤仍下意識皺了皺眉。
“前些日子孤隨汗阿瑪讀
了些傳教士帶來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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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乏真知灼見。”
張若霖輕嘆了口氣。
作為親近之人,胤礽所說這些張若霖自然也是看過的。不僅看過,作為思維邏輯能力少有能同胤礽接上軌道之人,兩人之間就其中問題早已經探討過不止一回了。
可以說越是鑽研,越能知曉其中妙處,同時滋長而生的,還有說不出的忌憚之意。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翌日,自藏書閣離開,胤礽手上還多了一份從康熙二十年至今的科舉考卷。
深夜,乾清宮仍是燈火通明。
四處燃燒著的燭火已經換過了一輪兒,然而御案之上,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康熙手中的摺子卻是遲遲沒有再動過一頁。
一旁的梁九功見狀不免憂心道:
“萬歲爺,時辰已經不早了,明兒陛下您還有早朝呢………”
話音落,諾大的乾清宮內仍是一片寂靜。御案之上,康熙目光沉沉地盯著桌案一角處地一方宣紙。
眸光中是少有的慍怒之色。
“萬……萬歲爺………”認出那是早前太子爺帶過來的,梁九功下意識抖了抖身上溢位的冷汗:
“陛下您可是在為太子殿下之事煩心?殿下雖自小聰明,然處事經驗到底少了些,一時不成熟之舉也未必是壞事。左不過,還有還有陛下您在後頭撐著呢。”
還以為對方是在為早前太子殿下口中科舉之事煩心,梁九功強忍著顫意開口道。
然而良久過去,只見御案之人面上怒意非但沒有減少,眸中的陰雨反倒愈發濃厚了許多。
烏沉沉地,好似即刻便要宣洩一般。康熙素來是個情緒穩定的君主,自三蕃之亂過後。梁九功哪裡還見過這個,再瞥見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冷然之色,這會兒幾乎要暈厥過去。
“萬………萬歲爺?”
良久,就在可憐的梁公公幾欲暈厥之時,方才聽上首之人突然開口道:
“前幾日朕命你送去毓慶宮的宮女,太子殿下可曾有過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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