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勝天磨牙,想起當時的情境,到底是不痛快,終於還是問道:「你當時怎麼一直看他?」
顧清溪微詫:「我……我沒怎麼看他吧。」
她哪有心情看陳昭,滿肚子都是覺得不痛快。
蕭勝天頗有些不悅:「你就是看他了,當時我和陳寶堂說話,你仰臉看陳昭了。」
顧清溪覺得好笑,又不敢相信:「……那也只是看一眼吧,我還看陳昭娘和妹妹了呢。」
蕭勝天墨黑的眉聳著,臉部線條緊繃,滿腹怨怪地說:「你看了他好幾眼。」
這句話說出來,真是氣鼓鼓的樣子,顧清溪怔住了,她沒想到蕭勝天竟然還可以這樣,倒是好生看了他幾眼,那語氣,配合他那嚴肅又悲憤的神情,她沉默了一會,竟然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足足高出她一個頭的少年,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壓迫下來,墨黑的濃眉聳動,不悅地道:「你還笑?」
顧清溪還是想笑,不過看他這樣,拼命忍住,捂著嘴巴,卻還是忍不住,最後終於笑出聲。
蕭勝天的臉都黑了。
他抬頭看校門口,大早晨,又是才遭遇了事,自然是沒一個人影,他逕自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握住了她的,輕輕地捏她手指。
一點不疼,但癢,酥,且燙手得很。
顧清溪沒想到這個,下意識就要抽回來,他卻捏著不放,用著一些懲罰性的力道:「還笑嗎?」
顧清溪低頭抿唇笑:「不笑了行吧?」
雨後的清晨,清新沁涼,她輕笑間,彷彿柳枝掛著的露珠,太陽升起,剔透純澈。
而他手中捏著的那雙手,是他無法想像得柔滑軟嫩。
胸口有火在蒸騰而起,而他定定地望著她,卻只是說:「那行,饒了你。」
說著間,放開了她。
手抽回來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息卻有些異樣,彼此都心知肚明,兩個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但誰也不會說什麼,都裝作若無其事。
「我送你進學校吧。」
「嗯。」
進去學校,就看不到他了,顧清溪有些失落,和他在一起,哪怕一句話不說都好,空氣都是甜美的,她恨不得永遠這樣。
但到底她也有自己的責任。
蕭勝天扶著她重新坐上了車子,進了學校,剛走了沒多遠,迎面就見一群人,提著幾包封口的炸果子還有一尼龍兜的桃子,拿著水壺臉盆什麼的。
為首的正是譚樹禮,後面還有彭春燕王明霞,以及幾個高四的女生。
彭春燕看到顧清溪,自是驚喜不已:「你回來了?你沒事了?我剛聽馮三狗說,說你在醫院,他也沒說清楚,我還以為怎麼了,正想著大傢伙一起看看你,再給你帶點東西。」
譚樹禮的目光卻落在了蕭勝天身上,之前天黑著,看不清楚,但他已經感覺到,這個人並不簡單,現在早上,他越發意識到,明明對方大概應該也和自己同齡,但是站在那裡的氣度,那是自己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
而顧清溪是和這個人一起過來的。
他看了眼蕭勝天,問顧清溪:「顧同學?這是怎麼回事?你之前怎麼不見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清溪忙把事情大概經過說了說,最後道:「我腳被玻璃紮了,他把我送到醫院,我這只是小傷,沒大事,就先回來了。」
彭春燕見她沒事,自然是高興,拉著她的手又哭又笑的,王明霞還有其它幾個也都感動又慶幸。
「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怕是小命不保。」
「昨晚上沒找到你,我們都擔心死了,到處找。」
「是啊是啊,急得不行了,今早聽說你在醫院,大傢伙都要撲過去,不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