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陳昭,這脾氣就壓不住,恨不得讓他滾,滾得遠遠的!
陳昭苦澀地說:「你不要生氣,我只給你解釋一句話,說完了我就走。」
顧清溪:「然而我不想聽,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陳昭:「我真得不知道那家是坑人的,我以為是好事,就告訴你哥哥了,我這麼說,你能信嗎?」
顧清溪:「你是要說這個?」
陳昭捂著胸口,搖搖欲墜:「是,我就是說這個。」
顧清溪看著他病懨懨的樣子,自是想起來上輩子,每次遇到什麼事,明明委屈的是自己,明明錯的是他,但讓步的一定是自己。
為什麼?因為他會病啊!
他這麼捂著胸口,風一吹就倒,誰還敢怎麼樣?
她真得好慶幸,慶幸這輩子他和自己沒關係了。
是,他生來身體不好,他還好像很善良,他也許真得是沒有惡意想討好自己所以去幫著哥哥卻弄巧成拙,但是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毫無關係的人,她可以同情,甚至善良地作為外人捐款給他治病,學雷鋒扶他過馬路,但是讓她自己去繫結這樣的人生,為了他的命負責,她做不到。
她笑看著陳昭,淡淡地說:「說完了是吧,那我知道了。」
陳昭愣了下,疑惑地看著顧清溪:「顧同學,那你——」
顧清溪:「我知道了,你說完了,那你為什麼還不走?」
陳昭面上現出複雜的痛苦,他望著她,艱難地說:「好,好,我知道了,那我走,我走……」
陳昭走了,背影蹣跚,看著頹然而絕望。
彭春燕看不過去了:「清溪,你,你怎麼這麼狠心?他有多可憐你沒看到嗎?」
顧清溪:「關我什麼事?」
彭春燕:「他家裡出事了,現在工作沒了,自己身體也不好,你知道他現在多慘嗎?你這是要人家的命啊!」
顧清溪:「他家裡出事那是自己做錯了事,付出了代價,和我有關係嗎?」
彭春燕不敢相信地看著顧清溪:「你,你怎麼這樣?清溪,咱倆之間的事,那是咱倆之間的,就算你對我有不滿,我也沒真心怪你,我們還是好同學,但是你幹嘛這樣對人家?人家還不夠可憐嗎?我沒想到你心腸這麼硬!」
顧清溪聽著這話,笑了:「你覺得同情他,那你趕緊過去安慰他啊,最好是帶他去你家吃飯,也許還可以招他當女婿,幹嘛非賴上我,我沒欠他!」
說完這個,她背著自己的書包,逕自過去找蕭勝天了。
彭春燕站在那裡,愣了好半響,最後終於咬牙:「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不通人性!」
顧清溪才不管通不通人性,誰通人性,誰去負責陳昭的人生,誰去忍受病人最後無端的壞脾氣啊!
顧清溪一腳腳地往前走,路上的石子都被她踏飛。
一直走到蕭勝天家門前的時候,她才停下了腳步,在那裡默默地站了好一會。
看到他這樣,自然是為他難過,畢竟上輩子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就算是一條狗也有感情,但是上輩子的她無私了,這輩子只想自私。
自私怎麼了,憑什麼不能自私?
「怎麼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顧清溪猛地抬頭,便看到了蕭勝天,他正擰眉打量著自己。
「沒事。」顧清溪低頭,淡淡地說。
「還說沒事,我看你這樣子,眼看就要哭鼻子了。」蕭勝天笑:「誰欺負你了?還是考試沒考好?最近你們也沒考試吧?」
「說了沒事!」顧清溪笑了,因為陳昭帶來的那點惆悵頓時煙消雲散了:「你這是要出門?幹嘛去?」
「本來打算過